。”
江洛无奈:“又说傻话。”他握住蒋梦来的手,犹豫道:“师尊只是刀子嘴豆腐心……我去去就回,你在这边等我?”
蒋梦来仍是脸色难看,他低头盯着江洛慢慢把手抽回,等放开时忍不住勾过指尖,却终究没有握住。
青稞领着辟邪和哈日查盖好不容易爬上山顶,三人站在峡谷口,四面围山形成一个深不见底的碗,气流盘旋而上,山风凛冽萧瑟。
青稞捂着披风,指着峡口惊喜道:“看!”
辟邪张大了眼,果然看到鸟类成群,在群山山顶间徘徊,更有不少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羽毛艳丽,体态不一,声势浩大波澜壮阔。
哈日查盖满脸的不可思议:“本以为江洛就够神的了……想不到你们师尊更厉害!”
青稞得意非凡:“那是自然!”他眯眼欣赏着鸟群,期待道:“他们肯定是见到了师尊,等解了毒,阿来就能和江洛一块儿回来,永远也不分开啦。”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6 章
江天活到现在,心里最重要三件事,说书,养鸟,养育江洛,前两样他做的随心所欲,但只要遇到江洛,那必定会是大事。
他快十五年未出过山,未已真容示过人,世人皆叹百鸟朝凤,却很少有人能真正见到那只凤凰。
江洛刚进师尊的院子便见两只丹顶鹤傍水而立,江天指了指露台说了句坐。
江洛坐在池边,偶尔有鸟雀落在他肩头,梳理羽毛毫不畏人。
江天随手捏了些谷物喂鸟,随口问道:“鹿群怎么样了?”
江洛笑道:“青稞写信来,说是新添了几头小鹿,等着我回去看看。”
江天点点头:“鹿寓祥瑞,你好好养着,倒是定能护你平安喜乐。”
江洛答应了一声,江天面色稍缓,却仍是蹙着眉若有所思。
江洛只好硬着头皮又问了一遍:“师尊……蒋梦来中的金蝉蛊……”
“我都说没法解了。”江天不耐烦的斜过去一眼,他似乎越想越气,冷声道:“你救任西顾的时候我就不赞同,当时都寄了信给你,让你莫与天家扯上关系,你听么?现在倒好,还惹上了个蒋梦来。”
江天挥手赶走肩膀上停的两只珍珠鸟,肃容道:“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任西顾和蒋梦来接二连三的中毒,又恰好在仙谷附近出没,而又偏偏是你江洛给救了?”
江洛沉默不语,他心下微凉,背上却冷汗连连,他想像鸵鸟一样将脸埋进沙里,却又觉得似乎光埋脸还不够。
江天看着自己徒儿的目光终是层层叠叠,浸满了悲苦。
“你是不明白,还是不想明白。”江天涩然开口,他叹了口气,平静道:“你现在还想知道怎么解金蝉蛊么?”
江洛闭了闭眼,他起身匍匐跪于江天脚边,磕了三个响头,以额触地久久未曾抬起。
到最后,江洛也只说了四个字。
“徒儿不孝。”
“百年前苗疆有一对师兄妹,习一种内功心法叫天殇诀,师兄醉心武学,师妹却善用毒蛊……两人虽算得上青梅竹马,但妾有情却郎无意。”江天看向江洛,笑了笑:“看来你也想到了,小师妹痴爱性烈,给师兄下了金蝉蛊,于是师兄武功几废,需师妹用内力每日喂之,好将她深爱之人绑在身边。”
江天深吸一口气,淡淡道:“这一绑,就绑了整整三年……”
“师兄并非草木,怎能无情?就算恨自己的小师妹对自己下蛊,第一年冷语相对,恨不得食其骨血,第二年漠不关心却也愈加在意,第三年……就算不承认,心里也早已有了对方。”江天苦笑:“可情之一字,极深却也极狠。”
“金蝉蛊,练天殇诀之人初中时像是失了内力,其实不然,内力只是被封于气海之下,无人可以探到,而金蝉……则需另一人以内力喂之,一旦喂饱……金蝉爆体而亡,中蛊之人的内力则会自行解封,而喂食之人的内力也会进入其体内,等于平白无故得了双份。”
江天喘了口气,继续道:“本以为中蛊之人可怜,却不想下蛊之人才是情深痴狂……师兄追悔莫及,生生看着自己心爱之人油尽灯枯而死……她爱的深,却也爱的狠,终其一生,师兄心里都只会有她。”
“本是个深情好事,却不想百年来被有心人利用。”江天口气嘲讽,笑意冷然:“天殇诀与金蝉蛊本就霸道至极,一命换一命不谈,伤情伤心才最是苦痛不堪。”
“我只问你。”江天看着江洛:“如若蒋梦来会那天殇诀,你是不是还要救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7 章
蒋梦来站在廊下,日头偏西,屋檐缝隙中漏下的光洒满了他的眉宇之间。
罗汉立于他身后,犹豫很久才担心道:“江天怕已是知道了些什么……江洛他……”
“闭嘴!”蒋梦来从齿缝里挤出声来,他面色难看至极,思绪如麻起伏不定,他生平从未尝过忐忑不安的滋味,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