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江洛伸手抱紧了他,狠心闭上眼一抬掌敲在了青稞的后颈,江洛抱起晕过去的人走出门外,哈日查盖已经等在了那里。
“你跟着鹿群走。”江洛小心翼翼的将青稞放进哈日查盖的怀里:“我这个师弟虽然功夫不好,但是个阵法机关的奇才,还望台吉好好待他。”
哈日查盖抿着唇,两眼如鹰,眉峰似刀,他单膝跪地,腾出一只手握拳锤于胸口,深深的弯腰行了大礼,江洛站着受了,他扶着哈日查盖骑上一只年轻的雄鹿背上,拍了拍鹿tun,群鹿低鸣,黑夜中惊了人心。
辟邪跪在地上,以额触地久久不肯抬起:“师父,我留在这儿陪您。”她眼角通红,却并无泪意:“我是您买来的人,您不能赶我走。”
江洛哭笑不得:“你们一个两个都不肯走,脾气都比我犟。”他挥了挥手,说了句:“要留就留吧。”便转身进了药房。
蒋梦来已经整理好了包袱,站在床边等着江洛。
“这是做什么?”江洛愣了愣。
蒋梦来淡淡道:“我和你一起走。”
“你和我一起走?”江洛表情古怪,似是有些嘲讽:“鹿群给了青稞,你腿还没好,身上一点功夫也没,和我走?怎么走?”
蒋梦来被对方的神态语气问得一时怔住,心内无来由的恐惧至极,他踉跄几步拉住江洛,刚想说话,便被点住了xue道。
江洛表情平静,他扶着蒋梦来盘膝坐于床上,面对面执起对方双手扣于掌中。
蒋梦来只觉虎口一暖,江洛的内力绵柔醇厚,徐徐渡来居然绵绵不绝。
那一刻,蒋梦来浑身僵冷,如坠冰窖。
“到头来,这身内力还是给了你。”江洛浅笑着叹了口气,他故意问道:“你心里可快活?”
蒋梦来不说话,江洛抬头看去,只见蒋梦来紧闭双目,眼角竟生生淌下了一条血痕来。
江洛心下大恸,他深吸一口气嘶哑了嗓子道:“凝神屏气,莫要走火入魔浪费了我此番心血!”他稳住思绪,内力又提了一层,蒋梦来练的天殇诀本就霸道无比,竟是不费丝毫功夫便将江洛的输过去的内力融为一体,眼看一炷香的时间已过,金蝉居然仍没有动静,江洛已觉气海吃紧,硬是咬紧牙关再送了一波。
顷刻间蒋梦来哇的喷出一口血来,江洛赶忙搭上他脉门,喝令道:“调息!”
蒋梦来撑着自己慢慢坐起,他体内两股内力如冰海火焰,一时半会儿竟是连天殇诀都无法控制,江洛托着蒋梦来后背,引着对方气息通过奇经八脉,少顷,蒋梦来终于让两股内力平衡制约,只需在花些时间便可交汇贯通。
江洛长舒一口气,他满头大汗,稍一提气便腹下绞痛。
蒋梦来盘腿坐在床上,江洛知他还在调息通脉,最起码还有小半个时辰不能被人打扰。
江洛趴在床边,他伸手理过蒋梦来鬓发,轻声道:“我去帮你引开任西顾,你莫要急,如果我活着自会来找你……如果万一……”蒋梦来眼睫颤如娥羽,江洛笑了笑,捂住了他的眼睛:“如果万一……你就晚些……”
“但也不要太晚啊……”
“就五十年吧……”
“我在奈何桥上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5 章
辟邪站在屋外,夜空云层厚重滚滚雷声从远方传来,她表情沉肃,一双墨眉轻蹙眼神果敢坚毅,江洛推门而出,看到她无奈笑了笑:“果然还在这儿。”
辟邪抿着唇,小姑娘有着秀气的鼻子,身段比刚来时结实了不少,她背后背的那把长剑,也不知是青稞从哪里找来的。
“我去引开追兵,你替我看好蒋梦来。”江洛摸了摸她的头:“等他醒了你就和他走……凭他那时的功夫自能护你平安。”
辟邪又怎么肯轻易应承,匆忙问道:“师父你呢?”
“我?”江洛挑了挑眉:“我的功夫你还不清楚?带着你反而容易拖累,我引开了他们自能轻易脱身。”
辟邪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想跟去又怕自己功夫不济,只能勉强答应下来呆在原地。
她看着江洛几个纵跃,背影渐渐没入密林之中,再望时已没了踪迹。
任西顾领着一支骑兵行至最前,他已能隐隐看到江洛院前的那片竹林,皇帝心里既是急迫期待又有惧怕愧意,竟是连握着弓的手都抖了起来。
江洛藏于高树,他面无表情的低头看着任西顾,眼神清冷幽深,他在怀里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了一颗药丸,想也没想便塞进了嘴里。
最先感觉到杀气的自然是那个戴着兜帽老朽,江洛还未近身他已挡在了任西顾身前,双掌齐出截了江洛的杀招。
四周骑兵居然不乱阵型,马上弯弓,箭头齐齐对准了江洛。
江洛低吼一声,他扬颈后跃,几支简羽贴着衣袂擦过,老朽乘胜追击,不待他落地又是一掌拍向其胸口,江洛冷笑,他扭腰下沉,背后几乎贴到了地面,脚尖一点,踢开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