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觉得有些好笑,知道了又怎么样?我或许要永远维持这个状态,再也回不到自己的身体里,这个可能性并不令我觉得沮丧失落,可能是因为飘荡的这段时间里,我不用算计谋划,不用面对众兄弟的攻击,不用一举一动都受人注目,不用担心皇父对自己的看法……不得不说这是我从来没有过的放松。
对于‘我’,我觉得最奇怪的一点就是每天都定时到坤宁宫香堂,看着额娘的画像发呆,那种表情……很难形容,因为我自己从来不曾有过,那样的黯然、哀伤、难过、疲惫……太复杂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思念一个人时才会有的表现。
直到六月末一场滂沱大雨,‘我’把自己关在漆黑的房间内,倚在窗边,外面雷声轰鸣,看不见表情,但是那双眼睛却很是明亮,透着刻骨的寂寥萧瑟。
“下雨……还打雷,从小到大你最害怕了……总要搂着我……现在……你在哪里呢……”
若非我蜷缩在‘我’身边,那样轻的语调就被雷声给覆盖了,我好奇的瞄向了‘我’,不知道他说的是谁,居然和我一样也怕打雷,这个毛病也不知道怎么养成的,小时候总要皇阿玛抱着才能安心,到长大了,为了维持皇太子的威严,到了打雷的时候就只能把门窗都关严实了,然后蜷缩在床上等待雷声渐去。
“你说的人还挺幸福,打雷的时候人的体温最能让人安心了。”我有些羡慕的道。
突然觉得自己也挺可怜,即使贵为皇太子,害怕的时候连个能安慰自己放心依靠的人都没有,噢,其实皇阿玛以前可以算一个,现在……
“谁?”‘我’突然冒出了一句。
“谁什么啊,难道你还能听见我说话不成?”我下意识的说道。
漆黑的房间里突然就变得无比安静,只有外面的雷声作响,一时间变得很是Yin森恐怖。
“喂喂喂……你不会真的能听见我说话吧?”我咽了咽口水,试探性的问道。
我看着‘我’当真把视线移到了我漂着的位置,那般冷冽的目光即使我没有实体还是觉得冻了一下,然后‘我’慢慢离开了窗边的位置,摸索着坐到了八仙桌的旁边,高声叫了人进来点灯。
“你是不是真的能听见我说话?是不是?是不是?你给个回答啊!!”我有些激动的凑到‘我’面前,即使房间还没有亮,如此近的距离让我还是能看见他的眼角抽搐了一下,瞳孔微微收缩,明显有些惊疑。
这个时候奴才们进来把所有的宫灯都点亮,一瞬间恍如白昼,‘我’挥退了奴才们,然后看向了我。
没错,看向了我,他看得见我!!!!
做了快一个多月的鬼魂我从一开始的新奇到后来都有些疯魔了,没有人搭理没有人回应没有人看见,这日子真的会让人崩溃的!!
“你……是……这个身体的原主人?”他对我说道。
我心里那个激动啊,立刻冲过去想给个拥抱,但是一下子就穿了过去,我看着他表情有些纠结,也是,被鬼穿身而过的感觉应该很微妙,不禁讪讪的笑了,以为能被看见就是有了实体,谁知道……估计错误估计错误。
“你是谁?快把身体还给孤!”虽然这些日子以来他这个太子做得很完美,但是那毕竟是属于我的身体,被人霸占了还真是不爽啊!
“你以为我愿意啊,我也想还,我才觉得莫名其妙呢!”他没好气的说。
我看他的表情不像作伪,心里也有些别扭,“那现在怎么办?”
“不知道。”他恹恹的道。
是啊,即使他看见我了,但是这次的事情本来就是没有预兆,也没有任何特别的事情引发,所以到底要怎么做我才能回归本体,还真的是毫无头绪的事情。
“喂,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到底是谁?”
他抬头看着我,表情很复杂。
“我……也是你,比你幸运幸福的你。”
比我幸运幸福的我?这个答案出乎意料,我只能呆住的看着他。
“什么意思?”良久我才艰涩的问道。
他叹了口气,略略说了他的生平,我越听越是倒吸凉气。
太不可思议了,一样的时间,很多一样的事情,但是又有所不同,甚至就是因为那不同而让我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
这个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原来已经成功登上了帝位,而且做了十年的皇帝,难怪他的身上会有那样的气势,难怪处理政事如此的老辣决断,难怪……
“那你的到来是什么意思?让一个成功的我来看看一个失败的我吗?”我自嘲的道,和他一对比,我真的觉得自己太失败了。
“会不会是让我助你登上帝位?”他皱了皱眉,推测道。
我一震,不会吧?然后又有些迟疑道:“如果登基后还是这个状态呢?”
他沉默,良久才道:“无论怎样都好,我既然在这里了,我就不会让自己成为废太子,而你,给我好好看看好好学学怎么做个储君做个太子,你看看你之前做的都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