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时钟一秒一秒地走过去,滴答滴答。
在指针来到九点整的时候,曾柝“唰”的站起来,拎起外套出门。
敲开嘉祎家大门的时候,曾柝对于前来开门的郑易则始料未及。
门里那人叼着一支烟,惊讶道:“喔,好巧!”
曾柝的眉头有拧成一个川字,“那家伙在不在?”
“嗯?”
厨房里传来林吉吉的声音:“是嘉祎回来了伐?”端着刚刚做好的夜宵出来,看到门口站着面无表情的曾柝,林吉吉笑笑,“原来是小拆啊。”
小拆。
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曾柝心里又神经质地抖了一下,但仍绷着脸问:“人呢?”
“你说嘉祎吗,他还没有回来诶。”林吉吉在餐桌上把刚出炉的水果羹放了下来,“不然你进来等他好类,一起喝东西啊。”
郑易则凑上去闻了闻香甜的爱心水果羹,还没吃,嘴巴倒是变甜了,“哇,宝贝你真行。”顺势搭上腰的手瞬间被林吉吉打掉,“咸猪手拿开!”
曾柝此刻可没有心情看他俩打情骂俏的,只是接着追问:“他去哪了?”
“和朋友去泡吧了吧,”他是和卓逸出去了,但林吉吉对于这一点闭口不谈,如果说了,恐怕只会把局面搞糟而已,“你进来等他嘛,估计很快就回来啦。”
“不了,我走了。”对于林吉吉的好意,曾柝全然不理会。
他现在脑子正郁闷得发热,一心只想把那个人找出来。
可要是早知道曾柝那么Jing明,林吉吉恐怕连“酒吧”这个信息也不会说出来。虽然不知道嘉祎平时都去哪几家pub玩,不知道他和怎样的人混在一起,唯一知道的,就只有1924而已。
在1924找到嘉祎的时候,他正和一群朋友坐在沙发座上玩骰子,一桌的人不亦乐乎。
“四个三。”
“……五个三!”
“七个六。”
“七个六?靠,开!”
阵阵喧闹。
“傅嘉祎,你起来。”曾柝走到他面前。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表情。
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冰冷的声音,嘉祎心里反射性的“咯噔”一下,连忙抬起头来,小拆……
一桌其他的朋友,并没有因为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而停下,倒是坐在一边的卓逸敏感地停下手上的骰子,一并望过来。
嘉祎的眼睛动了动,“你来干嘛。”
僵冷的气氛下,听到卓逸在耳边问了一句:“嘉祎,你朋友么?”
曾柝抓起嘉祎的胳膊,向卓逸打了声招呼,“不好意思,借一步说话。”边拉着嘉祎往里走。
男人手上用的力很大,嘉祎被他抓地有点发疼。可是他没说。只是任由曾柝将他拉进男厕,在检查过厕所里没有人之后,硬生生地把门锁上。
“你想说什么?”嘉祎说话的时候低着头,不敢看他。
“为什么不听我电话。”
“……没看到。”他故作冷淡的模样,曾柝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和平日里嘻嘻哈哈说着玩笑的傅嘉祎相差的太远。
“傅嘉祎,好好说话。”可男人凶起来的样子还是一样,就连这种命令人的语气都没有一点改变。
“说了没看到。”嘉祎抬起眼睛来看他,眼神中有着毫不屈服的倔强。
真是奇怪,明明那么害怕,害怕男人会生气、会讨厌他,但却还要这样顶撞。
曾柝忽然觉得词穷。沉默了片刻之后,拉着嘉祎要走,“跟我回去了。”
“我不要。”
被甩开的手又被曾柝牢牢地抓住,嘉祎拧着眉头使劲全力地挣脱。
“傅嘉祎!我说回去了你听到没有!”
“别碰我我不想看到你啊!”
曾柝意外地看着眼前第一次冲自己大吼大叫的人,居然就这样没有预兆地,掉了两滴泪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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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爱情里,有些人喜欢暧昧,而有些人却只要你一句话。‖
没有人的厕所里,每句话都听得清清楚楚,大声喊叫的时候,还错觉仿佛能听到回声。
这个厕所。他第一次遇见小拆就是在这里。
那时候的他红着脸,稀里糊涂地一头撞进小拆怀里,手上紧紧抓着他的polo衫,硬是愣了好久才放开。
都过去那么久了,什么都没有变。根本什么都还是没有变。
曾柝看着眼前的嘉祎有些心慌,“啧”了一声之后低声说起来:“傅嘉祎,到底有什么事,为什么,你给我好好说。”依旧是毫不客气的句式,语调却显然软了许多。
嘉祎站在他面前一声不响,两个拳头气得握的紧紧地。
为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
大概是把剩下的软弱和眼泪全部都憋了回去,“你是不是放不下他。”
“你说什么。”
“我问你你是不是还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