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上个厕所。”
饭店走廊里,两人狭路相逢。
“谢谢你啊,还请吃饭。”林洋先开了口。
江流扯了扯嘴角,“没打算请你。”
“那也得谢谢,反正饭是吃到我肚子里了。”
“随便你。”江流绕开林洋,不想跟他多说废话。
“你上次说谁是小三还说不定,我以为你要跟我抢小顾,吓得我两晚上没睡好觉。不过,我后来一想,小顾那么从一而终,怎么可能半途转弯又看上你,你说是不是啊?”
江流顿步,转回身,不屑地说:“你以为他有多相信爱情?”
“什么意思?”
“林洋,顾烨然今年21对吧,你怎么保证十年后他还能像现在这样一心一意对着你?年轻人嘛,肾上腺素作祟,再过个十年二十年,希望你还能这么天真。”
林洋有点想笑,他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还没发这种消极的牢sao,他一个二十多岁正青春大好的人至于嘛。
“你才多大啊,不至于吧。”林洋真是看不透小妖Jing。
江流攫住林洋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比你大得多,别老拽着我说话,我懒得跟小孩扯。”
林洋咽了咽口水,心跳逐渐紊乱,“那你多大?”
“说了你也不懂。”
冥冥之中,也许是林洋大脑短路了,或是男人的直觉捣鬼,他毫无想法、平铺直叙地念出了一段话——
“小顾二十八岁接管了他爸的公司,三十岁的时候出了车祸,右腿逢了八针。”
江流也愣住了,他的惊愕不亚于林洋。
“三十六的时候,法定丈夫出了意外,三十八岁的时候,”江流顿了下,直勾勾的地盯着林洋,“他又结婚了。”
林洋挤出了一个特别难看的笑,失了神似的念叨一句,“他还挺渣啊。”
从洗手间回来,顾烨然就发现林洋有点不对劲,闷闷不乐,问他怎么呢,这人也不说。
直到整只羊被吃得就剩骨架,林洋还是一句话都没说,他把顾烨然给他夹的羊腿还了回去,闷头不吭一声,只吃了点涮锅里煮烂的大白菜。
回去的路上,林洋蹿上了顾烨然的后背,“今天不坐地铁,你背我回去。”
“嗯。”顾烨然迈腿往前走,两人谁都没开口说话。
顾烨然不放心林洋,时不时挑头往后看,这人却始终安安静静地趴在他背上。
“洋洋,是不是谁欺负你了?”走到半道上,顾烨然终于问出了口。
“小顾,哪天我要是死了,你是不是就把我忘了?”
“不会。”顾烨然沉声说。
林洋一巴掌拍向顾烨然的后脑勺,“骗人!”
“我没骗人。”顾烨然的声音像在安稳岁月里沉淀了下来,郑重而又庄严。
回到家,林洋脱了鞋就爬上了床,顾烨然见小棕熊眼圈红了,坐在床沿心疼地看着他。
“洋洋。”
林洋不理他。
“洋洋。”
林洋还是不理他。
顾烨然安静了,靠在床头仔细回忆今晚的一切举动,在想是不是自己不经意说了什么话伤到了小棕熊,到最后他也没想明白……
林洋单方面开启的冷战无形中拉下帷幕——
每天跟顾烨然说话绝不超过五句,深入交流绝不超过一小时,爽过就去洗澡,绝不往渣攻怀里蹭,甭管有没有课,只要自己的闹钟响了,自己就开始放音乐,音量还得调到最高……
冷战大概持续了半个月,半个月后,A市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雪花纷纷扬扬飘落而下,短短半天的功夫,地上积出了十厘米的雪层。
林洋带着帽子围脖,蹲在车库门旁边,用力搓着大雪球,那是雪人的头,又搓出了圆滚滚的身子,然后插上树枝条,就当作雪人的胳膊,最后他又溜进屋,拿了点小工具出来,给雪人画上眼睛、鼻子和嘴巴,在前胸写上了“渣攻”两字。
旁边站了一男孩,满眼新奇地问,“哥哥,我能摸一摸小雪人吗?”
林洋挑头看着男孩,点点头,“摸吧。”
“哥哥,小雪人前面写的是什么字啊?”
林洋笑笑没说话。
顾烨然正好从外面买菜回来,手里拎了个塑料袋,他在林洋旁边站住脚,看着面前新鲜出炉的大作。
林洋问他:“好看吗?我堆的。”
顾烨然“嗯”了声,刚想问那前面有点晕开的是两什么字。
林洋突然凌空一脚,踹倒了小雪人,拉着顾烨然就进了车库。
角落里的小雪人颓然倒地,雪沫子散了一地,随后,门外就传来了小男孩的哇哇哭声。
自此,林洋又恢复成了正常人,还是每日一则鸡汤故事,睡前一啪,赶上心情的时候,他还给他老公捶捶背捏捏肩,美其名曰大保健,要收费的。
小日子和和美美,两人就窝在这间十五平的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