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提着东西,怀中抱着娃,亦浔身子本就弱,如此一来,更是觉得每走一步就万分吃力,“你怎么这么胖?”
这孩子看起来白白嫩嫩的,谁知抱起来却是如此沉重,亦浔忍不住对着怀里的小孩道:“看着你挺瘦的,一上手怎么和谢怅生一样重……”
话到此处,亦浔一时竟也没注意到自己念出来了那个名字。
到了山上的小屋,亦浔已是Jing疲力尽,随手将孩子丢在自己床上,便去烧水洗了个澡。
亦浔烧水时还担心床上的幼儿会哭个不停,谁知道自己离开将近半个时辰,屋内竟也没发出一记声响。
本以为是件好事,可直到自己穿好衣衫,进了内屋,才知道了真相。
自己摆在书案上的画儿全便撕成了一堆废纸,罪魁祸首竟还在地上乱爬。
亦浔觉得自己需要静静,他疾步退出了房门,在屋外吸了几口气,心中努力安慰自己,再进屋,可屋内的场景还是如原先一样,那地上的小东西甚至还在笑,笑的花枝乱颤。
“你!”亦浔竟发现自己道不出什么话,只得将表情做的尽量可怕。
地上的孩子见了他这张表情,没哭反倒笑的更加灿烂,并跟着一步一步的爬向了他。
亦浔:“……”
自己心头默默哭笑道:自己果真是发不起脾气。
“小祖宗啊,你想干什么?”
亦浔将孩子从地上抱到床上,一时间哭笑不得。
“啊,书,我要,我要书……”孩子不听他的话,而是伸着手,嘴里咬着不清楚的话。
“书?你还想要书?”原来还是会说话,亦浔听了好几声才听清他口中所言。
“书……饿药书……大书。”小祖宗眼睛望着书案的方向,手伸的更长。
“你怎么什么都要?你还真是个祖宗,你以后就叫祖宗得了。”
亦浔可不想将自己的书给他糟蹋,于是便不给他,而是款言温语的开始哄他,“待会给你东西吃,你可不许在闹了。”
“书,跌跌……书,饿药书……”
祖宗见亦浔迟迟不给他,一时竟又要哭了,眼泪在眼眶中打了个转转,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模样。
亦浔虽不讨厌小孩,却是最怕小孩哭,于是连忙随手从书案抽了张宣纸,塞给祖宗,“什么跌跌?书给你,行了吧,行了吧,你可不要在哭了。”
“书……大书……饿药书。”祖宗接了亦浔递给他的宣纸,却是一把将宣纸揉成了团,胡乱扔在一旁,眼泪彪了出来。
亦浔有些措手不及,连忙又抽了一本书给他,可祖宗接过后还是一把甩了。
亦浔蹙着眉头哭笑不得,看着床上哭的鼻涕眼泪直流的小孩道:“你到底要什么啊?”
“书,大书……大脑书……”
“大脑书?”幼儿口齿不清,亦浔听了好几遍才又问,“大老鼠?”
祖宗不答话,伸着手胡乱的指着。亦浔用手指了指书案上装着病病的笼子,“你要它?”
祖宗一下子不哭了,“它,书……”
亦浔心头道:果然和孩子交流不了……
病病正在笼子里睡觉,一动不动,突然笼子晃了一下,笼子里的病病连忙又跳了起来。
“不许伤害它。”亦浔将笼子递给祖宗,警告道。
“书。大脑书。”祖宗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也便笑了起来,自己一人在床上玩了起来。
亦浔看了看笼子里胡乱窜跳的病病,心头突然有些后悔,明天一定要将病病藏起来,可千万别给祖宗看见了。
收拾完了孩子,亦浔便又开始忙碌,一边忙着,一边还在想着如何找到祖宗的亲母,或者是养父母,自己总不可能一直养着他。
傍晚吃饭,他在喂祖宗吃饭时,发现被祖宗甩到了一边的笼子,笼子的病病正在睡觉,心头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死。
晚上睡觉时,亦浔不喜欢与别人同床共枕,便只得让祖宗一人睡在里面,谁料到了半夜,祖宗竟然爬到亦浔身上。
亦浔又烦又闷,突然觉得自己不能在好心下去了,得找个机会早些将小孩送出去。
这种状态持续了几日,一日早晨,亦浔起榻,穿上外衫之刻,突然感觉背上一阵寒冷,如同一块冰附在上面一般,渗人心头。
亦浔觉得有些不对劲,望向床上的祖宗时,却发现祖宗还在睡觉。
“但愿只是我自己多疑了。”
早晨吃饭,祖宗又不知道怎么了,一直指着亦浔口齿不清道:“仁,跌跌,仁,有仁,”
“什么仁?”亦浔只觉得他又是想要什么了,便没在意。
“仁,跌跌身后有仁。”这算是祖宗口齿最清楚的一次,亦浔拿筷子的手微微一怔,算是明白此事不简单了。
“哪里有人?”
“跌跌身后。”祖宗nai声nai气道。
亦浔倏地觉得自己双手有些发冷,后背更是沏人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