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你去便罢。”自知谢怅生有一百种理由来糊弄,自己便只得应下。
旦日辰时,二人收拾片刻便一同下了山,入了山脚的小镇,亦浔欲想招辆马车,却是被谢怅生阻止了,“我去寻马车,你在此地等我。”
亦浔怔了半秒,才回道:“好。”
可待到谢怅生白衣华服的背影远去,亦浔方才觉出有些不对劲:他让我护送他,怎的如今变成了他护送我?
亦浔在茶铺等了片刻,方才远远望见谢怅生坐着的马车缓缓驶来,谢怅生在车上对他招手,亦浔小步跑了过去上了马车。
车夫在帘外,也便听不见二人的谈话,谢怅生道:“大约两日的行程便可到沧山。”
“嗯。”
“你先歇息会儿。”谢怅生道。
“好。”
亦浔靠着车壁打了个小盹,待到迷糊醒来之时,耳边却倏地是聒噪的厮杀声,迷迷糊糊之间。听到有人道:“全Yin药引就在这车上?”
亦浔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道的此般话,却又发现自己仿佛浸泡在冰湖之中,身子软弱,动不的一丝,眼皮便再也睁不开。
一时间他也分不清这是梦还是什么,只是觉得这耳边兵戈相对的声音太过真实,以至于他后背发凉,鬓角汗趟。
睁不开,唤不醒,意识逐渐削薄,而后埋葬于一片黑暗之中。
“亦浔。”
耳畔是清清冷冷的声音,却是在熟悉不过的称唤。亦浔微微睁开眼眸,入眼的却依旧是马车顶棚。
“谢怅生?”亦浔轻声道。
“怎么了?”谢怅生回道。
亦浔揉了揉太阳xue,觉得方才那般梦境太过真实,以至于自己现在还未回过神来,“没事,就是睡懵了。”
“还有半日即可到沧山脚下。”
“这么快了?”亦浔未曾想自己一睡便是一日一夜,面色都慌了几分。
“嗯。”谢怅生清清冷冷道,完后,又从袖中掏出一个包子,递于亦浔。
亦浔见他还给自己留了一份,心底自是感谢,接过包子后,莞尔道:“谢谢。”
“嗯。”
亦浔咬下一口包子,却发现这个包子馅有些奇怪,不是平日的食材,而是泛着丝丝苦涩的药味。他常年沾药,这种味道一闻便知,眸色微沉,他望向对面端坐的谢怅生,却还是未道什么,只是莞尔。
一个包子入了肚,这种药味也未充斥于马车内,淡的仿佛不存在似的,却只有亦浔明白,这包子与自己做的那场梦,脱不了干系。
不想再思及下去,有些事情,想的越多,便越难解开。
半日的行程过后,便是到了沧山派山脚下,沈恒煜早便接到了谢怅生的传音信,于是早早的便在山脚接客,等了一个时辰,方才望见那缓缓驶来的马车。
亦浔先下马车,而后便好心的扶了一把谢怅生,待到谢怅生立稳,方才放手。
“师兄。”谢怅生道。
“这不是亦公子嘛,真是麻烦你送怅生回来了。”沈恒煜莞尔笑道,斯斯文文,且又仙风道骨。
“无事。”此为亦浔第三次会面沈恒煜,倒地不是同谢怅生这般相处了许久的人,便还是有些陌生。
“师弟,你伤无事吧?”这方沈恒煜同亦浔闲谈几番,方才想起了受伤的谢怅生,云淡风轻的问了一两句,便又不同他道了。
“无事。”谢怅生道。
三人在山脚下站着闲聊一通过罢,沈恒煜方才想起邀请亦浔前往山门坐客,却被亦浔婉拒了。
亦浔的心思道不明,沈恒煜方欲再邀请他几番,却是被谢怅生打断了,“好,慢走。”
清清冷冷的言语,不带挽留之语,沈恒煜微怔,自以为下一秒亦浔会发怒,连忙上前圆场道:“亦公子,在玩会儿吧……”
“不了,家中确有事宜未完。便不多打扰二位真人了。”亦浔莞尔道。
沈恒煜此番是更弄不清二人的心思了,便闭嘴站在了一旁,望着亦浔上了马车,谢怅生站在原地不去送他。
待到亦浔的马车远了,沈恒煜方才拍了拍谢怅生的肩膀,道:“怎么不请他来玩玩?我们山门可是多年未来客人了……”
“他不愿。”谢怅生清清冷冷望着前方的山路道。
“他若不愿你便态度再强硬一些啊,美人都是此般得来的。”
“他若不愿,我便不强。”谢怅生转眸望向他,一双眸子不带半分色彩。
作者有话要说: 吧唧吧唧
☆、不想见你
亦浔独自一人回了纭城的小屋,心头却又是倏地惶惶不安。
“全Yin药引……”亦浔躺在榻榻米上看书,思绪却又是飘向了远处,自己想了几番,也没想清这四个字的意思,停顿半晌,转念一想,自己再怎么想也猜不出一二,还是罢了,何必在为自己多添烦恼。
登庙节过后,谢怅生或许是因着身上有伤,便小一段日子未曾再来纭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