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为“威远”小将军。
此后,路将军胜仗无数,成为东望的“守护神”。
不过后来,这位守护神为了保护一城池的百姓,战死在城门前,那座城池的百姓为了感恩与纪念,雕了一座路将军的石像,以让后代敬仰。
而西凉的鹿将军,既不是什么神童,也没有什么伟大的战功,反而是因为屡吃败仗而出名。
鹿将军打过的仗屈指可数,但却没有一场胜利,于是皇帝也不将他往战场上派,而是让他带兵驻守在边疆,一守就是十几年。
梁少景耳闻过此人物,却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见到鹿将军的儿子。
而且他儿子还跟温远有交情。
温远听了他的话,没什么反应,低下眸伸手拿过桌上的剑,慢慢将布褛褪去。
剑鞘上雕刻有Jing致简单的纹理,在日光下显得灰扑扑的,十分平凡,他握住剑柄,轻轻一拉,“铮”地一声轻响,光亮的剑刃露出一小截。
剑面光滑干净,反射出微芒,锋利的刃似乎泛着寒光。
梁少景瞧见了,再次感叹,“这天下第一铸剑世家的名号,齐家受之无愧。”
“的确。”温远复又合上剑,抬头对鹿舒扬道,“皓文,你去将隔壁的两人叫过来。”
鹿舒扬应一声,转身出门,顺手将门带上。
房内一静,梁少景干瘦的手指敲在桌子上,声音低沉,“晗风,你要回京城?”
温远看着他,目光平静,似乎也没打算将这事瞒着他。
梁少景心中一跳,知道自己猜的有七八分真,脸色有些变化。
对于如今的温远来说,西凉的京城无疑是最危险的地方,那里有想要宁侯一家彻底绝后的皇帝,也有与皇帝同一阵线的丞相,更是有大大小小愿意拿温远头颅向皇帝邀功的朝廷命臣。
太多了。
温远那曾经小侯爷的身份于他来说,太致命。
梁少景深吸两口气平复心境,说,“你可知你一旦进城,会有多危险吗?”
“我知。”温远回答。
梁少景看着他,想从他的神色里找出一丝动摇,或者是一丝恐惧。
但是并没有,温远虽然神色平静到让他看不出一点破绽,却也坚定不移。
“现在还不是时机。”梁少景沉声道。
他知道温远心中所想。
当年皇帝为保帝位,不惜将温远一家上下全部杀光,此等家仇,不报则非人,他再次进京,不过就是为了给家人一个安息。
或许温远这一年的时间里,的确做了些准备,甚至寻求了手中有兵的鹿将军,但是这还不够。
丞相权势滔天,手中还有私兵,若说能与他抗衡的,也只有梁少景的亲爹,梁衡。
自从梁少景得知自己死了很久之后,对自己爹娘担心之极,一门心思想往京城去,与他们相认,但转念一想,自己拖着这一身半死不活的身体,又不知何时会离开,去了也不过是徒增伤心。
他总想,再缓一缓,说不定会有什么变数。
但是梁少景没想到,就在他自己不着急的时候,温远却一直没停下前进的脚步,他正往京城一步步前进。
“谨之,时机已经到了,否则我也不会贸然动身。”温远声音轻飘飘的,眸光一抬,漆黑的颜色仿佛深渊,“京城藏着与我有血海深仇的恶人,我等了一年,就等现在。”
“但是你若是只有鹿将军,是打不赢这场仗的。”他说话时,习惯性的将指腹轻敲在桌面上,“丞相一心想拿你人头取得皇帝信任,而丞相下面又有不计其数等着谄媚的人,鹿将军常年驻守边疆,在京城甚至没有一席之地,你若是这样回去,只怕连个藏身之所都没有。”
“皇帝病危的信前几日就送来了。”温远看着他的手指,道,“猛虎染病,恶狗行凶,丞相等人快要按耐不住了,我们往京城去的消息已经放信于丞相。”
他这一番话,只说了一半,但是梁少景却立即明白了,温远这是想与丞相结盟,怂恿丞相动手,先扳倒皇帝。
梁少景怎么也没想到,温远竟然愿意与一直想要他命的人合作,他朝温远看去一眼,随后垂下眸,心想,若是为了报仇,方法倒成了其次,温远身负血仇,必然要报,也许他是假意与丞相结盟。
“况且……”温远静了一会儿,突然出声,直直的盯着梁少景,说,“梁老将军拖着病体与丞相斗争了一年,我若再不回去,他怕是撑不了多久。”
“你说我爹?”梁少景一惊,听了话之后,心像是揪起来,脑海中浮现那个英俊神武的亲爹。
温远还没回答,敲门声响起,他扬声叫人进来。
梁少景抬起眼睛看去,只见鹿舒扬带着一男一女走进来,女子马尾高束,打扮利落,清秀的脸上神色淡然,男子却带着轻松的笑容,一进门就对温远颔首,“公子。”
这两人是温远一直随身携带的暗卫,男子叫初七,女子叫十五,两人平时都是暗中保护这温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