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是众位皇嗣中最优秀的一个,不论是学识还是武术,周岁识文,三岁使剑。神童的传闻是温佑帆最足为民间所道之事。
此时他正侧头笑着与温如雁交谈,两人看起来关系极融洽。
四皇子因病未能参加狩猎会,所以再往下是六皇子温思靖,作为众皇子中最平庸的一个,他丝毫没有觉得羞愧的同温霄站在一起,还乐呵呵的对身旁的温予迟耳语。
第一排拢共就站着这几个皇帝之子,其后才是以温远为首的官员之子的站位,梁少景因为对谢镜诩反感的原因,下意识想要拉远距离,于是紧贴着温远站,而谢镜诩也有所察觉,非常自觉的同他站远一些。
后方的大都是麒麟书院的学子,他们统一穿着雪白的服装,所以很好认。
待浩浩荡荡的队伍集结在一块之后,皇帝的首席太监高声先将规则宣读一遍,随后皇帝做了简单的总结,这场筹备了许久,万众瞩目的狩猎会才正式开始。
带所有人都逐渐散去时,前方的温思靖突然转身,对梁少景道,“谨之,你快看台上。”
梁少景闻言疑惑的抬眼,就看见自家老爹庄重的脸上布满期待,又一次重复道,“吾儿,加油!”
作为京城中的小霸王,梁少景破天荒的做出极其暖心的举动,对老父亲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道,“爹,你也加油。”
温远在一旁嗤笑,“求生欲望倒是挺强。”
“闭嘴!”梁少景气急败坏道,“若不是你方才不早点告诉我,我现在也不必这样委曲求全。”
梁少景其实是知道他爹前一阵子为了一根红木簪忙活的够呛,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根昂贵的簪子会轻轻巧巧的出现在他的房间里,而且还会被他随手拿来用了。
送出去的东西从来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梁少景既然祸都已经闯了,也只有期盼着他爹算账的时候能顾念点父子情分。
“你在将军府中跨不过的坎从来都不是梁将军。”
梁少景一呆,“那是谁?”
温远冷笑,“将军夫人。”这一点,温远从十岁那年第一次进将军府的时候,就已经心知肚明了。
谁知梁少景大手一挥,自信满满道,“不可能,我娘最疼我了。”
温思靖见状,忍不住一笑,“谨之,你能这么想最好。”说罢他将手一指,指向远处的一排马厩,“咱们还是别在这闲聊了,先去将自己的马取出,上山路上聊吧。”
此次狩猎所有人都是自备坐骑,只是在进场地时全部关在马厩中,若不是皇帝名令坐骑只能是马,梁少景倒还真想把他私养的小骡子拉来。
温远和梁少景都觉得温思靖这个提议可行,于是想要动身前往马厩,只是梁少景刚走一步,余光忽然看见温思靖脚下有一块白色的玉佩,他先是叫一声喝止温思靖停下脚步,自己弯腰将玉佩捡起来。
玉佩大约掌心大小,上面刻着一龙一凤,背面有一个“柒”字,温思靖只看一眼,便道,“这是七皇弟的玉佩。”
梁少景明了,“定然是他刚才站在这不下心掉下的。”
“七皇弟不喜戴玉佩,别人都是系在要带上,他非要置放于怀中,这玉佩掉过多次,倒也见怪不怪了。”温思靖伸手将玉佩拿过,“我找机会还给他。”
皇帝带着众官员离去之后,不少心急的少年在取了自己的坐骑之后前仆后继的上山,带三人走到马厩旁时,只剩下寥寥数人。
温佑帆牵着马立在马厩几丈之外,目光朝着山上的方向放得极远,不知在沉思什么。
梁少景本欲打个招呼,但见温远目不斜视,仿佛没有同二皇子交流的打算,于是闭上快张开的嘴,随着一同往马厩里走。
刚走近,正巧碰上牵马的温予迟迎面而来,他的那头马有点小脾气,一边走一边甩头,温予迟好言劝着往外拉。
“哎,七皇弟!来得正好。”温思靖快步走过去,数落道,“你说说你,贴身腰佩掉过多少次,没一次长记性的,还好这次是谨之捡到了,若是被旁人捡去,还不知要怎么做文章呢。”
温予迟听得一愣,连忙往怀里摸,果然摸了个空,讪笑道,“这是个意外……”
“你整日都是意外。”他把玉佩递过去,“这次要好好戴着。”
“多谢皇兄。”温予迟将玉佩接过,放进怀中捂了个严严实实,继续拉着自己的马朝外走,后面跟着谢镜诩。
谢镜诩的马跟他人一样,透着沉静的气息,他一言不发的走出来,像是没看见几人一样。
温思靖对他整日跟谢镜诩在一起也习惯了,只是问,“七皇弟,你们就两人,要不我们组个队?”
梁少景轻轻一挑眉,并没有表示反对,若是谢镜诩跟他一队,那他就能保证这一天下来,谢镜诩连根畜生毛都摸不到。
只是温予迟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看了梁少景一眼,连连摆手,“我可不敢跟温堂弟和梁小将组队,虽说不争彩头,但也不想落至倒数,皇兄还是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