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乡野之地,再不能踏入京城,鹿将军我自然不会降罪,至于你,我可以赐你府邸,保你一世无忧。”
“我就不必,介时我会与子弈一同离去,跟随去谢丞相流放之地,远离京城,只是我的母妃和九弟……”
“我会照顾好他们。”温思靖道。
温予迟终于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他再次磕头行礼,“谢陛下隆恩!”
喊罢,他便体力不支晕倒在谢镜诩怀中,整个右手都被血染红,谢镜诩失态的抱起他,直接从大殿的窗户翻出去。
鹿轶见温予迟自己已生了离去之心,也知道已无需在坚持,便重重的叹一口气,扛着自己的妹妹也离去。
随后梁衡将遗诏收起,对温思靖拱手行礼,“臣先行告退。”走的时候还看了梁少景一眼,“谨儿,你何时回家啊?”
梁少景尴尬一笑,“明晚就回,明晚。”
梁衡得了答案,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不一会儿,大殿中就剩下了梁少景,温远,温思靖,鹿绍卿四人。
梁少景见鹿绍卿还不走,于是就主动问道,“你手中提的包裹是什么?”还一直滴着血ye。
鹿绍卿闻声,便解开包裹往地上一扔,语气平淡道,“哦,这是赵承博的人头。”
伴着声音,一个血淋淋的人头骨碌碌滚动着,温思靖见了脸色一变,连连后退好几步,将目光移至一旁,涩声道,“鹿公子,你还是将这东西拿走吧。”
鹿绍卿微微一笑,弯腰又将人头重新装进包裹中,随意的拎在手上,他对温远道,“温大哥,你真的很厉害,我打心眼里佩服你。”
说完之后,便甩着包裹慢悠悠的离开。
温思靖终于支撑不住,瘫坐在龙椅上,叹口气,“晗风,幸好你来的及时,要不然我还真招架不住鹿轶和鹿节香的一唱一和。”
温远面上浮上一个浅浅的笑意,“如今你已经是皇帝了,要有个皇帝的样子。”
梁少景在一旁哼哼,“你们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瞒着我。”
温思靖叹一口气,道,“先前温晗风问我想不想做皇帝,我也就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将我推上了龙椅……”
听了这话,温远和气道,“你要是不想坐这个椅子,我可以立即将鹿轶喊回来。”
“别别别。”温思靖连连摆手,“现在除了我,还有谁能坐?”
说的也是,太子已废,落在那些江湖人手中,肯定也是死路一条,温佑帆被温远亲手杀死,温予迟去意已决,恐怕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温枳又是疯疯癫癫,眼下似乎只有温思靖来坐这个龙椅了。
“不过我还是很疑惑,你是怎么在鹿将军眼皮子低下偷梁换柱,把礼泓推上王座的?”梁少景耿耿于怀。
“其实这其□□劳最大的还是他自己,他平日里无欲无求,既不争也不抢,还像个废物一样一点出众之处都没有,所以让鹿轶完全放松了对他的警戒心。”温远道,“荒地醒来的那日夜晚,我带着温予迟进皇宫,将温予迟和谢镜诩的事情告诉先帝,并和他打了个赌,让他写下两封遗诏,一封是太子,一封则是礼泓,如若太子没有起兵造反,则礼泓的那封就作废,我也会无条件辅佐太子,反之,则太子的那封作废,结果你们也都知道。”
“拦住温佑帆手下的势力和异国来的兵马,用了江湖人和鹿将军的全部人手,京城中只有梁将军的兵,所以就算是鹿将军想要造反,也无能为力。”
“你的意思是,从一开始,温予迟就不在这其中?”梁少景能想象得到先帝得知他和谢镜诩的事之后的神情,大概是他深知这其中的痛苦,所以也不想温予迟重蹈覆辙,于是顺从了温远的意思,将他排除在外。
“他本就无做皇帝之心。”温远平淡道。
“直到今日之前,我也以为礼泓没有做皇帝之心。”梁少景忽然道,温思靖从来不争不抢,曾经他也疑惑过,同为皇子的温思靖,难道就甘愿做一个别人口中的废人?
温思靖淡淡的笑了,似有一些苦涩,“我若骗不了你们,又如何骗的了天下人。”
“礼泓你真是捡了个大便宜。”梁少景见他情绪低沉,于是打着哈哈,他根本不在意温思靖这点小欺骗,“想不到最后竟然是你赢了,要是让太子和温佑帆知道了,估计该气活了。”
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于是忍不住笑起来。
温思靖深觉得这话有道理,也跟着笑起来。
温远则是双眸微弯,染上点点笑意。
血腥味一点一滴消散在空气中,京城又恢复了往日一般的宁静,万籁俱寂的夜空下,一座高楼的楼顶上,俊美无双的年轻公子眺望着远处的皇宫。
他脚边坐着一个小少年,手掌撑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瞌睡。
楼慕歌低头看笙笙像小鸡啄米似的,忍不住笑道,“笙笙,咱们走吧。”
笙笙被这话惊醒,迷茫的抬头问道,“去哪?”
楼慕歌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