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塑料盆和几个沥水篮,一看就是现买的。
都弄成这样了,女老板也不好再拒绝。她本来想用盆子给老头装了些水,但老头不干,嫌那盆子脏,让女老板给他找水管。
女老板无奈,只能把他领到一边,将一个破纸箱掀开,露出下面的水泥池子。
“您慢慢用,我那边还有生意。”
“不行,你还得给我把这些rou分一分,不然没办法洗。”
女老板只能又回rou摊拿刀。
……
老头洗得很仔细,洗完了就放进沥水篮控干。
杜俏走了过去,看着他洗。
“现在的人就是不讲究,以前灌香肠哪用在外面灌,都是买了rou自己回去灌,干净也放心。不是年纪大了弄不了,我才不会到外面灌。”老头自言自语着。
“那自己灌怎么弄啊?”杜俏插了一句。
“把猪rou去皮,洗干净控掉水,切成小块儿,这块儿不能切大了,不然不容易灌。然后就是配料了,我们那时候哪有这么多调料,就用酱油白酒五香粉,辣椒粉胡椒粉白糖和醪糟汁,拌匀了腌一会儿。最麻烦的就是处理肠衣了,要洗,手不能重了,不然会洗破,但太轻了也不行,要把上面的脂肪和粘连的油膜洗干净。
“等肠衣处理好,就可以灌了。塑料瓶子剪掉下面,只留上面的瓶口,把瓶口套在肠衣上,用筷子……”
这老头说起来一套一套的,杜俏也听得津津有味的。
期间,老头问杜俏也是来灌香肠,杜俏点点头,顺势说等下想借老头的盆子和沥水篮用。
两人互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老头笑了笑,说:“爱干净点儿好,这吃进嘴里的东西,就得干净。”
很快老头就洗完了,装了满满两大沥水篮,还空出一个,刚好给杜俏用。
她踮着脚尖去倒盆里的水,手还没伸过去,身后伸来一只大掌,掂着盆沿,把水倒了。
“这是你丈夫?我就说,怎么让个孕妇出来采办年货,就算买了能弄回去?”老头咕哝道。
秦磊刚开始没看见他,一个干瘦的老头,长得貌不其扬,穿着也普通,直到听见这个声音,对上对方的脸。
他眨了眨眼,问:“这是——”
杜俏也没瞒他,说:“我管叔借了盆和沥水篮,等下把这些rou洗一洗,再让老板帮忙灌。”
秦磊再看看这场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算是灌香肠灌出的渊源?
“你去边上站着,我来洗。”说着,他把袖子挽起,又去把买的那包rou拎过来,女老板没空,他自己借了把刀,把rou分了分,放在水管下面洗。
“你丈夫挺勤快的。”老头跟杜俏说。
“还行吧,他比我勤快多了,平时只要在家里,就什么事都不让我干。”这是朱宁娜不在,在的话又要说她撒狗粮狂魔。
其实吧,杜俏真没故意撒狗粮,就是撒狗粮不自觉吧。
“你丈夫干什么的?”
杜俏想了想说:“干建筑行业的。”
“干建筑行业的?我儿子也是干这一行的,干这一行的辛苦,成天喝酒,也不常在家,家里媳妇孩子老人都没空管。”
“他还好,每天再晚都回来,也不常喝酒。”
“这样是对的,钱是永远赚不完的,什么都没身体和家庭重要。”
一老一少就这么闲聊着,没一会儿功夫,秦磊就把rou洗完了。
“接下来还干什么?”他边擦手边问。
老头瞅了瞅猪rou摊那边排着队的人,说:“接下来就是等了。等轮到我们,把rou切片拌匀佐料腌着,再等一个多小时就能灌了。”
“还要等这么久?”秦磊诧异说。
“其实不想等这么久也可以,这不是有刀有砧板吗,我们自己把rou切了拌匀佐料,等那边机器空下来,就可以灌了。”
顿了下,老头又说:“其实我灌香肠的手艺还行,就是年纪大了,弄这些太费事。我儿子小时候最喜欢吃我跟他妈灌的香肠,我每年都会多灌一些给他拿去,不然我一个人弄这么多也吃不了。”
老头买了两个猪后座,加起来有四五十斤了。
“那要不,我们就自己弄?”
听到秦磊这话,老头似乎很高兴,说:“其实这香肠好不好吃,就看佐料了,我跟你们说……”
……
秦磊去买了两个塑料盆,还买了很多佐料来。
看似买了一堆,其实这些佐料都很便宜,最贵的可能就是那瓶子老抽和那一小罐米酒了。
老头说的醪糟汁,其实就是米酒,把米篦出来,只留汁待用,比料酒的味儿香。只是这东西贵,再加上又是老方子,外面加工香肠的不会用这个。
秦磊Cao刀,杜俏和老头在旁边帮忙,先把老头的rou给切了,再切自己的。
拌佐料的时候,秦磊是直接把手洗干净,用手下去拌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