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道今天这事儿是他们两个挑起的了。
村支书的目光落到李清芳怀里的孩子身上,在心里皱了皱眉,这两人简直不配为人父母,竟然还把孩子带到这里来。
要是论起来,他们两个也同样不配为人子女,做事的时候叫不动他们,投机钻营,伸手要钱的时候倒是哪里都有这两公婆的影子。
昨天他们的聚餐一结束,见他们要闹,老周就立刻打了个电话给村支书。
村支书原本已经睡下了,听到他的话又气得坐了起来,披着衣服在房间里边听边打转。
老周经营这么大一个果园,心里敞亮得很,这苗头绝对得压下去。
是,他们村今年是有着落了,这些人还有余力想从赵楠楠这里再挖点利出来,可是鸿程村火烧眉毛,就指望他们龙岗村能拉一把。
眼下宴席一散,不光是他在这里给村支书打电话,那几个跟罗清芳坐一桌的媳妇也在跟鸿程村那边通气。
她们是从鸿程村嫁过来的,怎么能看着李清芳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手机彻夜响不停,那些闹着要来村委找赵楠楠的人,统统被族里的长辈训了个狗血淋头。
他们两个村之间有多少渊源?要是被他们这么一闹,那姓赵的姑娘不愿意再出手帮鸿程村,那这几大家之间非得撕裂了脸不可。
不光是他们的老子娘骂他们,就连族中长辈也打电话过来骂。
村里面最重的还是宗族,一个人可以跟父母对着干,但绝对不能跟整个宗族对着干。
所以第二天早上,周贵生两口子来叫他们的时候,才有那么多人闭门不见。
会议桌左边就那么十张椅子,全部被二流子跟另外两家的男人坐了,周贵生只跟老婆一起坐在了后排靠墙放着的椅子上。
他一边给村支书赔笑,一边说:“我们两口子人微言轻的,也就是跟着来凑个热闹。”
“是啊。”李清芳颠了颠孩子,坐在椅子上跟着赔笑,“这不是怕我婆婆被人骗了都不知道,所以才跟来看看。”
村支书皱着眉,那为首的二流子见状敲了敲桌子,说道:“我听嫂子他们说了,你们村委的人昧了他们的钱,我们哥几个看不过,来帮他们讨债。”
治安主任在旁,嗤笑一声,什么帮着讨债?这些人要是真能讨到了钱,一分都装不进他们的口袋。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人是谁叫来的,也不知该说李清芳是蠢还是胆大包天,这跟与虎谋皮有什么两样?
他跟村支书等在这里,就是昨天听到了通风报信,说这些人今天要来闹。
村支书简直被气得不行,好不容易他们村的橙子卖出去,只要这个平台模式能固定,他们以后就再也不用求人了,就只盼赵楠楠不要像之前计划书上那样,只是卖完这一季就把店关了。
他们还在想着怎么来劝她帮忙,这些人倒好,赶着上来添堵,就只看到眼前利益,只顾得上自己。
村支书几个电话打出去,鸿程村那边就立刻有了反应,先把那些人心浮动的给按住了。
还有些按不住的,就是这几家被周贵生煽动,要跟他们一条道走到黑的,都是在家不干活,一等到有了钱就伸手想要分,拿不到就把主意打到别人头上。
“你们来讨什么债?”村支书沉声问道,“你们来向谁讨债?”
“当初跟你们买橙子的时候,是不是签过合同了?”他说着,目光在这些人身上扫过,“合同上白纸黑字,是不是清清楚楚地写了要用多少钱收购你们的橙子,之后赚多少也不用再给你们分红?对这个价格不满意,你们当初没签合同的时候怎么不说,怎么不闹?觉得自己的橙子金贵,一出手就能卖得上六块钱,自己怎么不挑着去卖?”
“话不是这么说,书记!”坐在会议桌上的一个黄脸妇人声音一下子拔高起来,把昨天李清芳说的话照搬了一遍,觉得自己占着道德制高点,“你跟我们是一家的还是跟那姓赵的是一家的?她是不是我们的村官,是不是就该为我们做事?橙子拿去卖了多少钱,是不是都该给回我们村民?”
“这话你怎么不去跟批发商说?”治安主任简直都被气笑了,怒道,“他们要四毛钱一斤来收购你们橙子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跟他们说这橙子拿出去卖六块钱一斤,叫他给你们实价,也用六块钱一斤你们收?”
那妇人一瞪眼:“那怎么一样,那jian商是我们龙岗村的干部吗?我们给他钱了吗?”
她就揪着赵楠楠是他们村的干部这一点不放了,跟治安主任对峙。
“那你们又给小赵钱了吗?”
治安主任也是脾气火爆,直接就站了起来,瞪着眼睛指着她道,“她一个小姑娘,这里六十八万斤橙子,卖不出去的风险她一个人扛下了!这还好是卖出去了,要是卖不出去呢?今年你们每家橙子都卖两块钱一斤,比往年收购价还要高,你们个个都可以丰衣足食。你们想过没有,这样的安定谁给你的,是小赵自己承担了风险!你们既然要了这份安定,那后续收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