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家溪石送暖床的吗,她也给陈荨送一送。
沈溪石见她高兴得眉眼弯弯,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无奈地笑道:“你啊!”
顾言倾微抬了下巴,咬着唇气鼓鼓地看着溪石,“你有意见?”
沈溪石忙摇头,低声笑道:“沈某岂敢,王妃娘娘自来聪慧过人。”
顾言倾嗔了他一眼,用鞋尖轻轻蹬了一下他的裤脚,冷哼了一声。
回头顾言倾又看了一眼名册,有些苦恼地道:“我们来得及,也没准备这么多人手,现在太原府也不太平,临时采买,要是混了细作进来就麻烦了。”
沈溪石也想到了,现在的行宫比以前的顾侯府都要大四五个,他们从汴京带来的人,确实不够用,沈溪石转着扳指,忽地想道:“给杜姨写封信吧!”
顾言倾也想到了杜姨在益州的慕庐,立即给杜姨写了信。
沈溪石望着阿倾认认真真地给杜姨写信的模样,一缕鬓发散落了下来,衬得如玉的脸颊越发莹白娇嫩,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像要展翅欲飞的蝴蝶,沈溪石呼吸一顿,忽地想起来一直都没问过言倾,为何杜姨会将她送到益州的慕庐?
据他所知,杜姨不仅是要救她,甚至在阿倾想要回京报仇的时候,杜姨也是默默支持的,不然不会认阿倾为义女,杜姨与顾家的交情,大约和他的母妃差不多,但是杜姨对他也不过是暗中看护,不似对阿倾这般费尽心力。
阿倾再次回京以后,他总觉得阿倾和杜姨之间的相处有些奇怪,不像是晚辈对长辈,更像是,好友?
顾言倾似乎不知道沈溪石在想些什么,看着写好的信,轻轻吹了吹,笑道:“这回杜姨不知道会不会心疼,我们是要搬空了她慕庐的人了!”
沈溪石心间一动,“阿倾,杜姨会不会舍不得给我们这许多?”
顾言倾笑道:“怎么可能,我向姨姨要东西,姨姨怎么会不给?”
“哦?阿倾确定?”沈溪石定定地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阿倾。
顾言倾对上这样的眼神,心里一咯噔,微垂了眼眸,看着墨汁干了,一边将信放进了信封里,一边答非所问地道:“等这信到汴京,再等杜姨写信给益州,人怕是得一个月后才能到呢!”
她不想说,沈溪石也没有逼她,只笑道:“也不知道杜姨的女儿知道她这般疼你,会不会吃醋!”
顾言倾笑笑,耍赖式地扑进了沈溪石的怀里,“最疼我的不是殿下你吗?”
两人正闹着,外头荔儿拿了一张请帖进来,“主子,是杨家的帖子。”
顾言倾打开看了一眼,是给她和溪石办得接风宴,定的是太原府最好的酒楼仙鹤楼。
沈溪石搂紧了怀里的人,解释道:“昨儿个我就和你说了这事,你迷迷糊糊的,是不是也没听清?到时候官员会携带家眷出席。”
顾言倾想起来,昨个晚上溪石好像和她说了这事,看了下上面的时间,是在明日晚上,不由笑了笑,她忙了几天,险些忘记陈荨的事了。
双手勾着溪石的脖子,望着他道:“溪石,你说怎么办,我又好想作妖了!”
沈溪石挑眉,知道她说的是陈荨,他一直知道阿倾和陈荨积怨已深的,当年他没来得及腾出手替她教训陈荨,陈荨便远嫁到了福州,没成想,这人还会再来阿倾跟前闹腾,心里对杨家的芥蒂不由又深了一些。
“娘娘需不需要我搭把手?”
顾言倾摇头,“当年杜姨的爹爹,杜将军是杨老将军一手提拔上来的,看在杜姨的面子上,我们也不好动杨家,这一次我要对付的只是陈荨。”
杜家原不过是一个小镇上的地主,杜将军靠着杨老将军的提拔一步步爬到了忠武将军的位置,后来又得了先帝的赏识,官职怀化大将军,可以说,杜家是杨家一系的,只不过当年杜家留在了汴京,杨家现在西北后又去了福州。
杨家若是出事,杜家不会见死不救。
沈溪石见她考虑到杜姨那一层关系,也没有多说,杜姨对他们有恩,而杜家对杜姨有恩,抱着言倾,微叹道:“倒是让阿倾受委屈了!”
顾言倾心尖一暖,蹭了蹭她的鼻子,“不委屈,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而且,”顾言倾说到这里,亲了溪石一口,“你知道吗,嫁给你,我就已经报了陈荨的仇了!”
见溪石不解,顾言倾又道:“她们都羡慕我当年眼光好啊!”
沈溪石看着言倾眼里的自得,宠溺地亲了她一口。
你宠我爱我,就是对那些当年诋毁辱骂我们的,最好的报复。
第97章 修长如玉
酉时正的时候, 太原府的东大街上已经陆陆续续上了灯火,顾言倾跟着沈溪石去往仙鹤楼的时候,不住地掀了车帘往外看, 看各式的小食, 看摊贩摆着的珠花镯子,一只鲜艳的小拨浪鼓闯进了言倾的眼帘, 大红色的鼓面,一面是莲花, 一面是鲤鱼, “叮叮咚咚”地十分好听。
沈溪石吩咐了裴寂一声, 不一会儿便买了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