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取笑道,“皇上,你的御前侍卫就这点本事?看来平日里看家护院惯了,轮到冲锋陷阵便这般弱不经风。”
李振睿抬起头,眉间拧起,嘴角挤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谢凌熙,你好样的,连这些旁门左道都使上了。”
李振睿所谓的旁门左道是我布置在阵中的护阵之宝,只要他破了阵门,便会激发此门中的护阵石,从暗兵利器到蛇虫鼠蚁均会被一一放出。
不过因是试验之物,并不会对他们有生命危害,只是带来不少麻烦罢了。
况且李振睿本就有武艺,身边又有数十个御前侍卫护驾,应是伤不了他的。
李振睿踩死了几只乱窜的田鼠,一脸嫌恶的表情,让我忍俊不禁。
“谢凌熙,等朕破了阵,非扒了你的皮。”他恶狠狠道。
我轻笑一声,“好啊,微臣沐浴更衣静候皇上佳音。”
李振睿喉结动了动,脸色却越发Yin沉,“谢凌熙,你死定了。”
我笑得很温和,转过身已是另一幅面孔。
“蝶衣,”我勾起唇角,对她使了个眼色,“整死他。”
“是……君上。”蝶衣打了个寒颤,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而南山阁下还能听到兵器相接的声音。
我打了个呵欠,呼唤蝶衣为我准备沐浴。
以李振睿的性子,不会轻易放弃,但我的阵法古怪而繁杂,他们是绝计破不了的,所以今夜怕是要留在这儿了。
想到李振睿一直以来呼风唤雨,左拥右抱,也有如今身陷囹圄,突破无门的时候,我的心中便有种报了一箭之仇的痛快感,心情也没来由得大好。
我脱下衣衫,缓缓走到浴桶中。
水上漂浮着一瓣瓣的红色玫瑰,轻轻吸气便是一阵淡淡的芬芳,令我的心也跟着平静起来。
唯有蝶衣尚会时不时地进来向我汇报情况。
“君上,皇上请来了钦天监监丞来破阵。”蝶衣兴冲冲地进门。
又过了一会儿道,“钦天监监丞正与樊将军一道研究破阵之法。”
我心下略动,李振睿终于找到突破口了。此阵有钦天监丞来破,两个时辰便能解围,再加上樊将军,恐怕没有一个时辰便能破了。
手指在浴桶上轻点,然后对蝶衣勾勾手。
“君上……”蝶衣红着脸探过头来,等待我的新指示。
我在她耳边言语一番,她便领命出去。
不一会儿蝶衣便进来道,“君上,他们进了幻梦阵!”
随后又是一脸忧色,“幻梦阵白日里便极难走出,现下已经天黑,这恐怕真出不来了……”
我清冷地笑道,“无妨,既有胆进来,自然要有被困阵里的准备。”
尽管如此,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句,“皇上受伤了吗?”
蝶衣摇摇头,“奴婢不知道,没在阵里见到皇上……”
此话一出,我也陷入了疑虑。
李振睿怎么会不在阵中的呢?难道是中途离开了?
他是怎么离开?现下又在做什么?
想不通其中蹊跷之处,我只好叮嘱蝶衣道,“你继续观察,看他们如何破阵,随时与我汇报。”
“是,君上。”
蝶衣退下后,桶中的水已有些凉,我又叫了侍女为我续了热水,身体才逐渐回暖。
寝房被水汽氤氲,雾蒙蒙一片,我的额头已沁出了一排汗,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畅意。
“蝶衣。”我呼唤一声,打算起身穿戴。
久久未得到回应,我只好又叫了一声,“蝶衣。”
依然不见蝶衣踪影。
我只好亲自起身,从浴桶出来,取过挂在屏风上的纱衣随意地披在身上。
寝房中是茫茫的水雾看不清路,我小心地慢慢向卧榻走去。
刚一转身,便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影惊得面色煞白。
“啊!!”
李振睿的突然出现着实吓了我一跳,我后退一步差点摔倒,所幸被他立刻环住了腰,才幸免于难。
李振睿虽然衣衫有些破损,脸上却是一脸得意。
他竟然破了阵,这怎么可能?
我侧耳倾听,依稀还能听到外面的兵器声和喧闹声,显然下面的人尚在阵中……
那么李振睿是如何突然出现在我的寝房,并且还躲过了所有侍从的眼睛?
越想越不对,一个猜想猛然出现在脑海。
我不由瞪大了眼睛,一脸怒容地质问,“李振睿,你竟然在我的寝房开暗道?!”
李振睿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朕为你辛苦修缮南山阁,总要讨点福利吧!”
我气的牙痒,没想到他如此卑鄙,只不知道他进过多少次我的寝房……一想到此处,心中更是怨愤满满。
李振睿似乎猜到了我此刻所想,有些遗憾道,“朕本不打算启用这个秘密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