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其实我在封为贵君之前也都是这样,现在只是与以前一样罢了。”
“原……来是这样。”蝶衣松了一口气,又犹豫道,“君上您就算不爱皇上了也千万要善待自己,您还有小皇子呢。”
我点点头,笑道,“我知道。”
“那你为何每日翻阅所有关于生产的医书,不知疲倦?”蝶衣终于问出了盘旋许久的问题。
我淡淡地笑了笑,“我即将临盆,多知道些不好吗?”
“这些有穆太医和太医院的其他太医研究便可,何必君上您劳心劳力。”蝶衣依然不解。
我站起身,在蝶衣的搀扶下慢慢地走着,一边走一边与她说道,“包罗万象,从星相卜卦、奇门遁甲再到岐黄之术,莫不异曲同工,一脉同源,我研究这些只是兴趣所在,懂吗?”
蝶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当然,我研究岐黄之道还有另一个原因,你以后便会知道了。”我淡淡地笑了笑,在蝶衣的好奇中结束了话题。
随着临产日子逐渐到来,我每日也严阵以待,做着各种生产前的准备。
而那之后,我确实再未与李振睿见过面。
这次与上次知道红苏汤之后不同,这次是真的失去了一切交集。
我不再关心李振睿在做什么,宠幸了谁。
他亦不再关心我过得好不好。
如今的我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夏日的天,只有到了夜晚才变得舒适宜人,我坐在院中,放下了手中的书籍,不自觉又抬起了头,将目光放到了满天的繁星中。
蝶衣为我换了盏茶,也坐在一边陪我看着星星。
“君上,这天上的星星有什么不同吗?”蝶衣托着腮问道。
“有啊!”我点点头,“你若细细看去,这每日的星辰都会有些变化,这变化便是时间。”
蝶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君上,那我可以在天上看到我的星星吗?”
“可以。”我为她指出了属于她的那颗星。
“你看,你的命星熠熠生辉,日后定是大福之命。”
蝶衣欣喜地眨眨眼,又问了许多问题,从姻缘到寿命,事无巨细。
我笑着为她一一解答。
“君上,那你呢?你的命星如何?”蝶衣仰起小脸好奇地问道。
我暗自苦笑,却也没有半分介怀,只平淡地陈述道,“我的命星不及你。”
“怎么说?”蝶衣更是好奇,凑过脸认真地听着我说。
“这段日子夜观星象,今日我又卜了一卦,皆指我不日将遭遇生死大劫。”
此劫凶多吉少,九死一生,我怕是过不去了。
“什么?!怎么可能……”蝶衣猛地站起身,吓得面如土色,连忙对我摆摆手,“君上你可千万不能这么想啊!”
我对她只是笑笑,又拍了拍蝶衣的肩膀,劝慰了她几句她才逐渐平静下来。
不由有些后悔,早知不应与她说这些,竟把她吓成这样。
我初时观星亦不敢相信,可多番求证之后才不得不信。
只可惜我占星时日尚短,不及乾坤阁推算准确,未来会发生何事,我无法知道,只能将这份忧患埋到心底。
待所有人入睡之后,我尚在院中一个人负手而立。
身后是我身边仅剩的一个影卫。
“公子有何吩咐?”
我将一封亲笔信函交到他的手中,“告诉无欢,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准备妥当。”
“是。”
黑影接下信函之后,我又将乾坤石放到他手中,并附在他耳边言语一番。
黑影依言行事,片刻便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我重新坐回石凳,感觉到一丝凉意沁入身体。
明明是夏日,夜深了还是会冷。
或许这便是命中注定的结局吧。
第74章 (七十三)
入宫后的第五年小暑,我收到家中急件,母亲病危,望我速去探望,尚能在床前侍奉几日。
听到这一个消息,手中的茶盏不自觉掉到了地上,烫伤了我的手而不自知。
我曾为母亲卜过一卦,卦象中显示母亲寿命将近,我胆战心惊,却还是等来了这一天。
虽有了心理准备,却依然前所未有的慌乱,穿衣的手几乎都在颤抖。最后还是在蝶衣的服侍下穿戴整齐,然后立刻向甘露殿而去。
但到那里时正逢李振睿与大臣在商议国事,我等了许久都没有消息。
最后几个元老重臣离开,我又命人去向李振睿通传,但没想到他并不愿意见我。
如此一直等到他用过午膳,我还是见不到他,最后被万公公劝退回了南山阁。
这是第一次,我如此迫切地渴望见到李振睿,却难如登天。
我不明白他为何不愿见我。
难道在你的心中,当真如此讨厌我吗?
但无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