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因为东门少爷,我这里还有一张照片,你看过再走也不迟!”
西门晋犹豫了下,还是停住了脚步。
叶义澜却突然不急着将最后那张照片拿出来了,他慢悠悠地笑了笑,用一种很奇怪的口吻说道:“我原本以为你不和我在一起是因为看上东门家的那小子了,毕竟不可否认,人家确实比我好看,家里也和我家差不多有钱。可是我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很久以前我就在Hades见过你们,你们很久前就认识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扒着东门小少爷?干嘛非要和我扯上那么一段时间?……现在我终于确定了,这张照片上的人对你来说比我们都重要,你接近我的目的,大概就是为了见一见这个人。”
他的语调有些渗人。
西门晋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看一看,你就知道了,”叶义澜不紧不慢地翻过照片,摊在桌上。
西门晋看清照片的那一瞬,眼中瞬间涌起的震惊和愕然,让他彻底确信,自己猜的没错。
“你们这是在洗手间?吵什么呢?可惜这个摄像头并不具备录音的功能……”叶义澜故意夸大了话语中的遗憾,看着西门晋惨白的脸色,他却并没有多少报复的快意,而是觉得烦闷起来。
大概是屋子太小了,他想。
“你不知道东门越也是这个会所的会员,所以才接近我,为了进这个会所,见这个男人一面。”叶义澜几乎是用笃定的口吻说这一段话,“因为好奇这个男人是谁,居然能使你表情变得如此丰富,所以我特地找私家侦探查了查他的资料,然后发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他叫崔定国,曾经有过一个儿子,那个儿子叫崔源,却因为小时候经历家暴而被法律判给了想领养他的邻居,那户邻居姓西门……”
西门晋冷冷地盯着他,漆黑的眸子一片死寂,没有半点温度。
叶义澜忽然觉得有些窒息。
“那户领养了崔源的人家,家主在领养他之后不久就因为意外死亡了,而就在五年前,养母也因为一次二次碾压车祸、医院拒绝抢救死亡……”说到这里,他发现西门晋眸子很明显的波动了下,不由挑眉,“怎么了?我说的不对?”
西门晋抿唇,冷声问道:“你说,她是因为医院拒绝抢救而亡?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叶义澜耸了耸肩,“出了车祸,被送到医院,医院因为某种原因拒绝抢救,崔源的养母也因此丧命。”
西门晋狠狠地皱了下眉,不说话了。
为什么,姜哥告诉他庞玉莲还没来得及送到医院就去世了?
还是叶义澜在撒谎?
“那个侦探告诉我,警方调查这起车祸,犯罪人正是崔定国,只是那时候崔定国已经逃到了国外躲了起来,警方最终十分不负责任的放弃了追捕。”
“而四年后,国内风声渐渐平定,大概是没钱花了,崔定国悄悄回了国,在这一家会所找了个工作,因为怕被警察认出来,他就住在会所里的员工宿舍里,平日若无必须绝不外出,而与此同时,崔源也回到了J市。”
西门晋木然地看着他,平静地问:“你调查到这些,那又怎样?”
“不能怎样,我只是有些好奇,经过这样的事,崔源不恨他的亲生父亲也难,必定是要报复的,但既然想方设法进入了雅赫私人会所,却为何仅在一次争吵过后,他就放弃了再进入雅赫私人会所的机会?难道仅仅只有一次争吵,就算报过仇了?”叶义澜咄咄逼人地盯着他,“你好不好奇呢?西门晋,哦不,我是不是该叫你,崔源?!”
西门晋有些疲倦地闭上了眼睛,然后又缓缓睁开,毫不退让地看着叶义澜,淡淡道:“大概,他是意识到了,只有走正当法律途径才可以正确报复,盲目的以命偿命,也会毁了他自己,太不划算了。”
叶义澜根本没想过这个答案,不由一怔。
西门晋在心中暗暗一叹,平静道:“叶先生,我还有事,先走了,祝您玩得愉快。”
“站住!”
“从一个万念俱灰的差点失足的青年变成一名悬崖勒马遵纪守法的良好市民吗?”叶义澜见他副平静的样子,不由气急败坏,下意识喊住他之后,口不择言道,“我还真该羡慕东门越,居然能有这么大的魅力,能这样改变你!”
话一出口,他自己先愣住了。
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西门晋的时候,他站在吧台后面,垂着头调一杯Orgasm,酒吧里昏暗的灯光在他的脸上,镀着一层暧昧而又莹润的光。
大概是他的视线太直接,吧台后面的青年似有所觉抬起头,淡淡地看了过来。
那一刹,他对西门晋所有的印象,都只剩下那双眼睛。
漆黑,死寂,连绝望都没有,像是已经熄灭的火焰,再没有可以点燃的余地。
可是现在,他的眼依旧漆黑,却不再有那种对一切都觉得无所谓的Yin郁漠然,这样的黑黑的纯粹。
——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