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孙爷爷的儿女也今天考试呢!不知道考得怎么样?”
他本来是自言自语,只是声音大了点,然而唐熠古怪地看向他。
“怎么了?”林初焰被她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
唐熠说:“孙爷爷的儿女死了十多年了,怎么可能参加高考?”
林初焰猛地站起身:“你说什么?”
唐熠吃惊地说:“我们全校都知道这件事,也算是学校的重大历史事件了。孙爷爷在保卫科当了十几年的保安,就是因为当年四中一起恶性报复社会案件,他的儿女都被歹徒枪杀了。他原本好像是做生意的,那之后就主动求校长,要来当保安。说着,要守护活着的孩子们。”
林初焰浑身僵硬,只觉得全身的血ye都被抽走了,他脸色发白:“真的?”
唐熠点点头,又有点担心地看着他:“你没事吧?”
林初焰靠着冰冷的墙壁,许多事情全涌上心头。怪不得,怪不得他老是看着老照片出神,林初焰还以为只是妞妞和小宝不赶时髦,现在才明白,那个打扮根本是十多年前的装束!
怪不得孙秉志把自己的住房直接租出去,自己住学校。林初焰竟然都没想过,那儿女放假了住哪里?
还有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儿女的事情的时候,那副既欢喜又悲伤的神情,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儿女健全的老人脸上。
林初焰喉头发紧,喃喃地问:“守护着孩子们?”
唐熠的表情也十分动容,带着敬佩的情绪又补了句:“孙爷爷是真正的守护神。他白天在儿女的墓园里守墓,夜里在学校守着,保护着学校的孩子们。”
林初焰再也忍受不了了,他悲鸣一声,跑出了医院。
白天天气那么闷热,夜里果然下了雨。雨声哗啦,疾风骤雨里,林初焰淌着泪在雨中奔跑。
倾盆大雨砸到他身上脸上,他浑身都shi透了,胸腔里却有着一团打不shi的气息,堵在那里,叫他难受。
白天是守墓者,寂寞又满足地守着一对儿女。
晚上是守门人,认真又尽责地照顾着孩子们。
孙秉志,像一块大石头,死死地堵在林初焰胸口。
林初焰的嘶吼声在骤雨声中被吞没,他难过得无以复加,只能一直跑一直跑。
为什么要骗我?
林初焰难受得几乎要喘不过气,为什么那是假的?他等着的高考完就回家的孩子,早就回不了家了!
他守着什么呀?
守着再也没法说话的儿女,守着不相干的学生。甚至当他碰上个寂寞又真诚的小孩子,又把满满的爱给了那个小孩子。
林初焰几乎有理由相信,孙秉志把他当做孩子一样看待。骗他说自己有一对儿女,都是为了叫林初焰相信,自己不是他转移对儿女思念之情的替代品。
林初焰痛不欲生,这一真相让他难以接受。为什么那么好的爷爷,从此孤独地只能回忆自己的孩子?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
林初焰哭得大声,漫无目的地奔跑着,发泄着。雨更大了,雨点带着重量砸到他头上,林初焰却毫无知觉。
另一头,封淇架着肖其远到了他家,看着他解了密码锁,转身正要走就被肖其远扯了进去。
门被踢上。封淇在墙壁上撞了一下,肖其远红着眼低声说:“坐一会儿。”
封淇扭了扭手腕,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肖其远拽着他往屋子里走,封淇略一打量这屋子,却心惊不已。
这屋子,所有的陈设布局,与他的房子一般无二。甚至连餐桌上的水杯套装,都是一样的牌子一样的造型。
封淇:“你……”
话刚出口就被肖其远打断:“你上次说,你快要死了什么意思?”
封淇看了他半天,低声说:“说着玩儿的。”
肖其远笑了下,因为喝醉了视线有些模糊,他摇摇晃晃地把手指指向封淇:“什么让你不想死了?”
封淇后退了几步,有些不耐烦地说:“关你什么事?”
肖其远定住,牢牢地看着他的眼睛:“是那个小孩儿?”
封淇看向他,有些愤怒:“你他妈很闲?有空跟踪我?”
肖其远自顾自坐到沙发上,轻描淡写地说:“凑巧看见了。跟着你们去了郊外,我看见他偷偷亲你来着。”
封淇有些惊讶,林初焰偷偷亲自己了?
肖其远这时猛地扑向他,把封淇按到椅子上,咬着他的脖子,又想要凑上去吻他。
封淇推开他,无可奈何地说:“你他妈发什么疯?”
“我他妈莫名其妙地也喜欢你。”肖其远按着他的肩膀,盯着他,眼里泛着水光。
封淇冷漠地回答:“我不喜欢你。”
肖其远把他按得更紧,凑近他,几乎贴着他的鼻子问:“你喜欢那个小孩儿?”
封淇微怔,风筝和百合花在心上一闪而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