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一点也不错。总而言之,柏子青其实是习惯的。
赢粲的手就搭在他的腰上,柏子青第一下睁开眼还没清醒,下意识挣了挣,把眼睛闭上了。谁知那只手没被挣开,还反倒搂地更紧。赢粲也像是下意识的,他将柏子青朝自己怀里摁,下巴抵在额头处,倘若旁人见了,都不免觉得这动作颇亲昵也颇美好。
柏子青朦朦胧胧地快又将睡过去时,终于觉得似乎哪里不对了。他“呼”地坐起来,转头看赢粲,“你怎么还在这里?”
赢粲在他坐起那刻才醒,他的身上没有一丝慵懒之气,休息够了反倒更有Jing神,“今日不必早朝。”
“噢……”柏子青应了他一声,还是觉得不对,有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跃过赢粲爬下床换衣洗漱。
赢粲没有动。那只堆满折子文书的矮桌就在旁边,他却赤着脚在桌上拿柏子青的那些神怪志异的“闲书”看,还不太用心,寥草往纸上瞄两眼,又抬头去看柏子青。
小九受了吩咐进来伺候主子,柏子青背对着赢粲瞧不见,小九却看的清清楚楚。
柏子青狐疑地看着他,“大早上的是有什么喜事让你乐成这样?不如说来听听?”
小九一听就立马收敛了,“没什么没什么,是小九想到了好笑的事情……”
柏子青还当真了,他饶有兴致地问,“什么事情?说来听听嘛。”
“……啊?”
赢粲低声笑,扬起身叫小九,“你出去给你家公子准备早膳吧,去将秦桑叫进来。”
小九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推门出去了。
柏子青这天终于着了件颜色略鲜艳清爽的衣服。天气逐渐看着冷了,里外颜色一搭配起来,柏子青的皮肤白,看着更显年轻了。
屋里只剩两个面色都在迟疑的人,沉默半晌,几乎是异口同声:
“谁是秦桑?”
“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你先答我的问题。”柏子青有些想笑。
赢粲坐在床上,也是深色愉悦的模样,而后柏子青便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谁是秦桑?”
赢粲这回真的笑了起来,“你入宫这么久了,居然不知道秦公公的本命么?”
“……本名?”柏子青问道,“他不是……叫秦慎吗?”
赢粲挑眉,“子青是不是记错了?”
那一句“不可能”卡在喉中,柏子青这下子笑不出来了。
……奇怪,他分明记得这秦公公是叫做“秦慎”的。犹记得关于这件事他还琢磨了半天,在皇帝身边的人是当慎之又慎,这个名字若不是后来更改过,就是命中注定了。
现在这是怎么回事?究竟是他的记忆出了问题……还是……
“怎么了?”赢粲看他脸色变化,“宫中‘秦’姓的太监也多,如果你要找这个人……”
柏子青只朝他摇摇头,这件事诡谲,一时难以想清,只能将这事暂时压,“……你方才问我什么?”
“你的生辰。”
“每年冬至。”
柏子青的话音刚落,秦公公便推门而入,还是那张熟悉的每时每刻端着笑的脸,年过半百,头发白了一半多,额上也尽是皱纹。
就是因为这幅模样太过于印象深刻,他才觉得不可思议。
“柏公子,早膳已经准备好了。”
柏子青皱着眉道一声我知道了,他回头看赢粲,“那我等一下直接出宫了。”
“好。”赢粲终于起身更衣,留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子青,莫要迟归。”
“……是,臣遵旨。”
对上有些脑子不怎么正常的赢粲,柏子青总是觉得无奈。
马车从主街直入柏家巷口,林管家闻言出门迎接,顺便替柏子青送信到柳府,将那几位一并请来。
其中最重要的,还有那对白家姐妹。
素问留在崔府上,恰好与崔道融一同前来。柏子青以自己的名义在柏府湖上小亭中作宴,邀哥哥嫂子好友,带着崔道融与白夕白然,再合适不过。
马车上放着柏子青从宫里带出来的琴,还是李苕亲自上藏宝阁给他挑的。柏子青不知是什么名贵的不得了的琴,搬运却也特地吩咐,让人小心着些。
长平公主看着儿子忙来忙去,也让人去准备小菜,“到西街那家点心坊去买一些点心来罢,都是孩子爱吃的东西。”
柏子青随口问了两句,这才知道原来那家京中正炙手可热的点心坊也有崔家那远方亲戚的影子,便不免有些哭笑不得。“今日不必早朝,父亲怎么还是不在?”
“最近那楚国使臣入京,不仅是你父亲,你大哥在府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长平公主笑着叹了句,“我以前就说了,子隶这孩子将来一定很优秀的!你看果然吧?”
“是!母亲说的,怎么都是有道理的。”
长平公主知他在哄自己,也见到不远处众人结伴而来的身形,她轻叹一口气,起身道,“你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