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道融只好弱弱伸了个脑袋,打起Jing神来与身边的白夕搭话。白夕的态度明朗,与身边的妹妹时时交谈,也始终与崔道融隔着距离,不冷不热地回应着。崔道融眼见着话要接不下去了,这才想起柏子青的好处来,盼着他早点回来救场。
薛猷定也被热心的柏家人拉着吃了一餐。他身边坐着一脸不愿意的柏昀,气压难免有些低。薛猷定也是心血来chao,好奇地问了他一句是醉花楼的东西好吃还是家里的东西好吃,被柏昀不顾上下级和同僚情,毫不客气地踩了一脚。
“不会说话就闭嘴吃饭。”
“子隶你这个人真是……我分明是与你开玩笑的。”
“……好了好了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不说了还不行么?”
结果是饭吃完了,连薛猷定都走了,柏子青还没回来。
柳眠也在等柏子青,后来赢粲与柏舒回屋谈事,而白夕白然又不好就留,便同柏霁一起商量了下,也先行告辞了。
她将一本用布包裹的略厚的书册递给崔道融,让他转交给柏子青。“你就说这是嫂子我怕他在宫里闷送他的。不过礼尚往来,让他下次记得给我带李苕的注释谱啊!”
崔道融只接东西,不替柏子青承那许诺,被柳眠笑骂了一句,才道了别。
两位白家姑娘都远远地站在一旁,与他笑着点头告辞,
也是柏子青赶的不巧,柳眠一行人才走了没多久,他便从长平公主那儿回来了,神色看着还可以,只是有些疲惫。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她们都先走了。”崔道融让素问去给他倒杯茶来。
柏子青笑答:“小的时候几个夫人就很是疼我,尤其是几个姐姐都嫁出去了之后,更是夸张的要命。”
“老爷和大夫人都甚是讨厌家族内勾心斗角,所以从来都是以身作则,不重男轻女,不留家产给儿女挥霍,这一点只怕是京中没几人比得上柏府的。”素问多嘴,忍不住要给崔道融多说道几句,满脸的神气。
崔道融便笑着开玩笑回了他一句,“依着你家少爷的关系,你小子现在都已经变成我崔家的人了。怎么过了这么久,还一心向着老主顾?当少爷我没发你工钱?真是白眼狼。”
素问朝他吐了吐舌头,“少爷永远是少爷。”
柏子青给他俩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赢粲呢?”
“喏,跟你爹进了书房,一直就没出来呢。”崔道融叹了一口气,“我怎么觉得今天惹上了不该惹的事呢?”
“什么叫‘不该惹的事’?”柏子青这么随口的问了一句,才想起来湖边的事,“……你别理他,他就是那个样子。”
“那……那个时候,你要和我说什么?”
“也没什么。”
最后居然还是要为了这个问题纠结,柏子青实在是不甘心。“……道融,那白家姐妹长得那么像,你是怎么知道自己喜欢的是姐姐还是妹妹?”
崔道融起初听见他这么问,还愣了一阵,以为柏子青在和他开玩笑。结果是见那人模样认真,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自己反倒笑了,“虽说是双胞胎,可是但凡是个男人,对这些去认真观察,又怎么会认不出来?”
柏子青不解地望着他,崔道融亦是。
“……不是吧?”崔道融一脸不可置信,“子青,你是不是不喜欢女人?”
“……”
柏子青前前后后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这样的问题。但关键不是这个问题有多么奇货可居,关键是他根本就没有想过。
他不喜欢女人吗?
他身上拴着的,是从小父母给他定下的婚约。那男人是当朝天子,年纪轻轻,就算不加那一层君主威名,全天下也再找不到比他模样更好看的如意郎君。
饶是如此说,他的朋友对他更尊敬与疏远,家人无上限地给予他应得的宠爱,他依着命运入了宫,却死的凄惨。
但如果他还可以选择,找一位如柳眠那样的女子,知书达理、有自己独立思考的方式相伴一生,是不是便可以安心,最后与家人同进退,面生死,也好的多。
“子青?子青?”他兀自出神,崔道融和素问连连喊了几声都叫不醒他,最后不得不亲自动手狠摇几下,才终于似回过神来。
“我……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柏子青苦笑,最后说,“不过你说的有道理,也许我只喜欢自己呢?”他想了想,与两人分析,“你看,虽然我对白家姐妹没有感觉,可我对别人也没什么感觉呀。”
“对皇上也没有?”
“没有。”柏子青想也不想地回答,声音还挺大。
素问嫌弃的看他一眼,“公子从小到大,逞强和说谎的时候,就爱大声说话,像是这样就能有底气似的……”
“没有的事。”
“你看你看!”
“……”
“……那我不说话了还不行么……”
柏子青懒得与这俩损友计较,就双手交叉在胸口,看他们嘻嘻哈哈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