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留在无音阁,罚他跪在佛堂外的院子里……大少爷,小少爷的头
发……”
君子渊转头狠狠地盯了长子一眼,打断道:“女医确实说没事了?”
“是、是!”苏同林忙答道,“小少爷也确认过了,小少夫人醒来,除了有些疲累,也没觉得其他不舒服。”
父子二人急匆匆去无音阁看过霍忍冬,确认了情况之后,才略略放下心来。君宇嘱咐妻子魏子衿照顾霍忍冬,随着君子渊往佛堂
走去。
一进佛堂的院子,君子渊就看到幼子直身而跪的身影,明晃晃的满头白发即便是在夜色中也依然刺人肺腑。
“爹……”看到君子渊,君默宁抬起满是愧疚的双眼,唤了一声。
君子渊的心被揪得有些疼,满腔的怒气倏忽之间消散于无形。这孩子最是在意他的母亲,如今连如月都对他动了手,虽然看不出
他伤在哪里,怕是他自己早就内疚得五内俱焚了吧……
“传家法。”君子渊淡淡吩咐一声,不理会君宇跪地求情的声音,跨步进了佛堂。
当初为了让连如月静心修佛安心度日,佛堂修得极为幽深,外间的声音轻易传不到里面。君子渊兜兜转转来到最里间的禅房卧室
,果然看到正在默默垂泪的妻子。
“我已传了家法,你若生气,尽管罚他!”君子渊在连如月身边坐下,故意说道。
连如月双眼红肿,显然已经哭了许久,听到丈夫的话,看了他一眼说道:“传了家法,该打的不是宁儿……是我们做父母的……”
君子渊不说话,只是替妻子擦了眼泪。
“京城流言满天飞,连我都有所耳闻……”连如月说道,“若非我这个做母亲的,宁儿何至于遭那么多罪,二十多年来了依然动辄得
咎!”
君子渊叹口气道:“他既已出生,就无从选择。在这滚滚洪流里,谁逃得出去?”
“别说这样大而无用的话!”连如月转头看着君子渊道,“他身为连氏血脉,是无从选择,那你呢?若非你一辈子兢兢业业全为了齐
氏,如今宇儿和寒儿也是一文一武全赔了进去,依着宁儿的性子,他会自己束缚住手脚,任凭那些人给他泼脏水吗?”
明知此刻的妻子想法有些极端,但是无可否认,造成君默宁举步维艰的不是别人,恰恰是他们为人父母的。
“你们君家人的性子……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也要比比是头硬还是墙硬!”连如月泪如泉涌,“宁儿一夜白头,这是要遭
多大的罪……我知道齐晗是个好孩子……可是宁儿为了他……连自己的孩子都不顾了!”
君子渊无言以对,只是将妻子搂紧在怀里。
突然,内室门外传来君宇着急的声音道:“爹,急着回京、没顾上弟妹忍冬,都是宇儿的错,求您罚我吧……娘,打在儿身痛在
娘心……”
门呼啦一下开了,君子渊看着跪在门口的长子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君宇忙道:“宁儿自己吩咐动了家法,打了四十了……”
下一刻,心疼都来不及、哪里真的会动家法的一双父母,风一样冲了出去。君宇连忙起身跟上。
院子里,脱了外衣的君默宁趴伏在刑凳上,两个家丁手里沉重的家法板子正毫不放水地往小主子身上招呼。刚过三十的时候后tun
就殷了血,可是小少爷没喊停,他们也不敢停。在相府,相爷一言九鼎;但谁都知道,若是小少爷发了话,最好的选择就是一丝
不苟地去做——哪怕有时候是些偷**狗欺上瞒下的馊主意。
“住手!”君子渊一声大喝,冲下来批头就骂,“混账东西,谁让你们动手的!”
两个家丁匍匐在地上,不敢言语。
君默宁满脸冷汗,一头白发垂在身侧。他咬着唇撑起半个身子,一眼看到三双充满了心疼、担忧的脸。尚未开口,母亲已经上来
搂住了他,无声泪流。
“娘……您别哭……都是宁儿的错……您哭了,宁儿身上疼,心里……更疼……”
“本来没想着要打你,三少爷倒是自己乖觉!”君丞相看到儿子还能撑起来,放心不少,嘴里说的却是另一回事,“不照顾好自己,
不照顾好妻子,连徒弟都没管好!你们俩起来,再打二十!”
“你敢!”连氏母亲眼神如剑,直指君丞相!
“娘……”三少爷无比委屈地拱进母亲怀抱,才不怕老头子威胁!
有些鸡飞狗跳的佛堂终于又变回清净地,三少爷被兄长抱着,娘亲护着进了佛堂;之后又有恃无恐地趴在床上任兄长给他上药,
老爹被母上大人阻挡在安全距离之外,自己的人身安全妥妥的有保障。
上好了药,君默宁坚持回无音阁,君宇三人也知道他担心霍忍冬,于是兄长大人再次任劳任怨地搀扶他回去。无音阁里除了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