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下十下数量不等,而且鞭鞭不留情!齐晗疼得连抑制不
住呻yin他也不管,不定数目的教责,本就是教到教会为止,用不着什么规矩!
“为什么我让昀儿带着两个小的去休息?因为这件事本可以在他们手里结束。”君默宁看着徒弟后tun上斑驳的檩子说道,“白天澜是
在看到了昀儿的态度之后才接手的案子,他一个小小侍郎……纵然他掌握了刑部的实权,能和昀儿一个堂堂亲王比吗?白天澜什
么意思你当真想不明白?即便是你大师伯,你忘了当初他如何熬着我父亲的家法也要隐瞒我私藏钦犯的罪名?昏头昏脑地瞎掺合
!”
“晗儿懂了……再不敢了……”他是忌惮大师伯中正端方的行事作风,可是他真的忘记了,曾经的曾经,大师伯为了他这个身份不
明的师侄,熬得血rou支离。
“你懂什么!你根本就没懂!”君默宁突然恼火起来,手里的藤条挥舞地呼呼声响,边打边恨声教训道,“什么事都想着自己扛!不
信你大师伯也就罢了,你信过我没有?!事发半月有余,你有没有想过给我去信?有没有想过问问我这个先生!”
齐晗被落雨般的藤条打蒙了,更被那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懵了!他想过没有?想过没有!他只知道天下是齐氏的天下,是他齐晗的
天下!先生已经为他付出了太多太多,如今好不容易得了自由逍遥天下……所以,他没想过!
光洁的桌面上已经积了一滩的汗水和泪水,衣衫单薄的身躯因为疼痛而剧烈地颤抖着,握着一杆狼毫的手背上指骨突出青筋隐现
……他有多久没受过这样的痛楚?久到他几乎忘记了,那些年里他是如何在痛楚中成长,也忘记了身边这个制造痛楚的男子……
有多在意他!
“先生……晗儿……”
“别说了……先生知道你要说什么……”君默宁放下藤条,似是被他亲手制造的斑驳伤痕刺痛了双眼般回避着,脱下自己的外袍披
在齐晗身上,扶着他起身挪到榻上趴好。
伏着不动已经疼痛难忍,从书桌到软榻不过几步路,齐晗又生生地疼出了一层冷汗。他转过苍白的脸,看着从柜子上找出伤药的
人影,诚惶诚恐。
君默宁沉默着,拿了药罐给齐晗上药,鞭痕斑驳的后tun上已经肿起了一指有余,受到击打的檩子里积累了淤血,在皮肤上凝成血
点子,渐渐泛出紫色的条状痕迹。今夜,他无疑是下了重手了。
齐晗把脑袋埋在双臂之间,感受着有些冰凉的指腹揉散淤血的疼痛,继而就传来一丝丝药力渗入肌肤伤口的凉意。他觉得有些疲
累和昏沉,是累日以来日以继夜地Cao劳,也是这一晚上又是罚跪又是挨打之后的体力消耗;只是他有太久没有这样与他家先生相
处,而他也知道,这样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少。
“你师父总是说我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不与你说,”静谧得只剩下心跳的书房里,君默宁一边上药,一边浅淡地说道,“我只是想有些
事我做了就好,何必一定要宣之于口?却是我忘了你我师徒从根子上看其实是一副臭德行,越是别人觉得理所当然的付出,我们
越是要十倍百倍地偿还!我为双亲甘心被囚,你又为我舍身忘死,不都一样吗?”
齐晗抬起头把下巴枕在手臂上,宁静的氛围给了他袒露心声的勇气,正如他师父楚汉生所说,有些话还是应该说出来。
“先生,其实晗儿有想过给您去信说明原委的,只是先生与师娘、师妹好不容易得了这份清闲,晗儿实在不忍心打扰……更何况
,这次真的不是什么大事,晗儿估量着应该能够处理好;只是后来白天澜当着大师伯的面接了案子,晗儿才有些着慌……”
“怪不得你大师伯气得要我来教训你!”君默宁毫不犹豫地卖了自家兄长,果不其然地见到徒弟吃惊地撑起了半个身子看着他,“你
别这样吃惊,在外人看来,你与君氏分属君臣,可是在你大师伯心里,还是把你当子侄看待的;知道你忌惮他当他是外人,他连
你的身份都不顾了,一封信就把我叫回来教训你……”
齐晗没想到先生连这件事都会告诉他,那是真的不把他当外人了!想到这里,刚刚挨了打的皇帝陛下竟难以抑制地弯了嘴角。
君默宁收了药膏,早就料到了他这皇帝学生的德行。
“今夜的事,若是你爹问起,不用隐瞒,没道理教训了人家儿子还不让做父母的知道的,我又没冤打了你!”君默宁理直气壮地说
道。
“晗儿知道。”
“但是这件事千万不能让我爹知道,听见没有?”君默宁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道,“在教训你这件事情上,你爹要比我爹讲道理!”
知道先生家中‘传统’的齐晗再也憋不住笑意,又怕惹恼了自家先生,只好重新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