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倒的身子了。”
紫衣的身份在前两年被拆穿了,当时的紫衣还有些惶恐,谁料易舒云只是惊异地看了她一眼,随后竟有些劫后余生般庆幸说道:幸好你是晏天楼的人!细细想来,易舒云的心情其实极好理解:纵天教和晏天楼,从来没有恩怨纠葛,紫衣卧底在纵天教,也从来没有相害之心,较之纵天教的那些江湖仇敌,这样的结果的确令人庆幸。
紫衣听了易舒云的话,秀美稍稍松开了一些,却又马上更深地簇了起来,担忧地说道:“城主,自从陈耿陈大人调离之后,新上任的西川州牧处处与您作对!数日之前,他又向京里递送了折子,这次写的是您在擎天城里不务正业,夜夜笙歌……万一被大公子知道了,岂不是……”
“不是‘万一’,是肯定会知道!”易舒云意态闲适地说道,“西川的折子直送中书阁,先生不会不知道的。”
“那怎么办!”紫衣急道,“上次的折子送到京城,大公子就罚了每日跪省两个时辰!整整十天,您的膝盖才好了多久!这次的罪名……大公子还不知道要怎么罚!要不……我去把折子截下来……”
易舒云含笑看了看自从身份揭开之后性情也开朗率真了许多的侍女,悠然说道:“偷看了折子还不够,还要半路拦截,你是嫌你家城主在大公子那里的罪名攒得还不够多吗?”
紫衣大窘。
易舒云脸上带着微笑,轻轻无奈摇头。晏天楼属秉承了楼主君默宁的风格,胆子向来比天还大,没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做的。
“只是……”易舒云把眼光投向远方,如叹息一般喃喃自语道,“火候还是不够啊……”
“城主说什么?”紫衣一时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易舒云岔开话题道,“紫衣,你传信给新州牧李崇德,就说他制定的剿匪计划擎天城不参与。”
紫衣尚自听着下文,却发现易舒云的吩咐已经结束了,“城主,按着那李大人的性子,我们贸然不配合,怕他又要……而且剿匪一事是正事,我们……”
晏天楼属向来很分得清公私主次,易舒云正待解释,却突然听到一个半大少年的声音从阶梯上传来,“剿匪当然是正事,城主大人也不致公私不分,只是不在公事上做点手脚,光私德不修,似乎并不能达成目的啊!”
对于这突兀的声音,聆月台上的二人都显得很淡定,显然是极为熟悉。紫衣循着声音看过去,对着这个穿着一身侍卫装束的十六七岁的少年问道:“做什么手脚?达成什么目的?”
少年身姿修长,眉眼Jing致,只是整个人的气质显得有些松垮,嘴角微斜,给人一种放纵不羁之感。他踩着松松散散的步子走到易舒云身边的栏杆上靠着,有些轻佻地看着连个眼神都没赏给他的城主大人。
隔了一会儿,易舒云终于瞥了少年一眼,反问道:“有力气多管闲事了,昨天刚挨的鞭子……不疼了?”
(二)拆穿(上)
少年侍卫名叫莫桓,而他真正的身份是中州忠亲王齐慕霄的独子——齐暄,只是因为身世的原因,从来不得其父欢喜,乃至至今已是十七之龄,却尚未载入齐氏族谱。
齐暄十二岁如晏天楼受训,拜师于五行侍卫之首莫森座下,改名莫桓;又被圣手毒医收作关门弟子,十四岁远赴边关做了齐慕霄的侍卫,一晃便是三年。
莫桓是在大半年前跟着齐慕霄的先锋大将韩肃来到西川擎天城的,其任务是协助韩肃配合易舒云和西川州牧李崇德剿灭一股悍匪——也就是易舒云和紫衣所说的“剿匪”一事。
虽说西川民风向来彪悍,而且曾一度脱离朝廷掌控,但是自从若干年前,君三少在西川平乱,一日之内杀了四十四个官员平民之后,西川着实平静了一阵子。
中州承祚年间,擎天城建立,西蜀余孽和当初阿提莫夏川安插在西川的人被易舒云和陈耿蚕食鲸吞一般消灭殆尽,最终逼得隐藏最深也最死忠的一股势力终于浮出水面,在东西两川的交界处落草为寇。
自此,西川官府和擎天城才有了一项持久的任务——剿匪;而韩肃和莫桓,也带着人在西川滞留了大半年之久。
聆月台上的谈话还在继续。
“三十鞭子而已,韩叔又没下重手!”少年侍卫不屑地撇撇嘴,看似满不在意地说道,“倒是你,我好心好意帮你,你却向我爹告状,要不是你卸磨杀驴,我爹至于让韩叔打我鞭子吗?”
易舒云知道,在忠亲王面前,齐暄是不唤“爹”或是“父亲”的,也只有私底下,在他面前,才敢稍稍放纵自己的情感。别看齐暄如今一副没心没肺的不羁模样,听说当年为了让他改口唤一声“将军”,整整三个月,他脸上的巴掌印子就没有消过!
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他突然就听话了,恭恭敬敬唤一声“将军”,自称一声“属下”,面上做的规规矩矩。
只是到底还是阳奉Yin违,私底下不知唤“爹”唤得多热络,看似随意,却如论如何掩不去深埋眼底心底的崇敬和孺慕。
“好心好意?”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