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越来越红,最后还是没能忍得住,一滴泪落在刚刚融化血珠的地方。
奇异就在此刻发生,一道亮光从书页上展开,越来越盛大,几乎让人睁不开眼。
“要过去了!”无名道长大喝一声。
沈期低头望向睡梦中的申砚漱,俯下///身,在他唇上亲了亲,“砚漱,我会救你的。不管你我身在何方,此心永不变,爱你。”
他最后抚摸一下申砚漱的脸,闭上眼。
鸟鸣声在耳边响起的时候,沈期知道自己成功的来到书中的世界了。
他有点不敢睁开眼,怕自己又是站在悬崖底,看到身中数箭的申砚漱,从高处摔落。
可是等了等,什么动静也没有,他尝试睁开一道缝隙,四周青山绿树,小溪潺潺,但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硝烟之气。
不是风云突变的郡城,也不是悬崖底了?
沈期当即睁大眼睛,仔仔细细的打量四周,然后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衫变成了古代人的,往旁边溪水一照,连相貌都变了。
一个长相普通的农夫。
现在的申砚漱已经认不出他了吧?
那么就算他知道申砚漱死的前因后果,又要如何取信于他,然后救人呢?
他往小溪里丢了颗石子,打碎陌生的脸庞,管不了那么多了。
摸清楚现下是何年何月,然后计划怎么救申砚漱才是此行的目的。
沈期使劲嗅了嗅,循着硝烟飘来的方向走去,没过多久果真见到携一家老小和家什逃亡的百姓,有人见他往相反的方向去,主动拉住他。
“诶诶诶,你千万别去马邑了!刺史不愿投降,要和晋王打起来了!要是输了那可得屠城的!”
申砚漱所在的是马邑东边的云中郡,沈期赶忙转头。
根据书中所言,砚漱出事就在晋王攻打马邑郡的第五天,他必须尽快赶到云中。可是光靠两条腿跑,根本来不及。
他环顾左右,看到一辆马车由远及近。
原主身上没有值钱之物,就算有说不定对人家有特别的意义,他也不能擅动。
左思右想,眼看着再不做些什么,马车就要过去了,他正要一横心往路中央一趟,装作晕死过去,看看车主会不会起善心,救他一命。这时几匹骏马飞奔而来,马上人惊恐大叫“快跑啊!官兵杀人啦!”
话音未落,“嗖嗖”几箭,马上几人中箭落马,逃难的人们顿时惊慌失措,四散逃开。
沈期望着无主的骏马,上前去拽住其中一匹,跳上马就狂奔而去。幸好拍戏的时候,学过骑马,这回派上用场了。
他伏在马背上,避开羽箭,躲进树林,听见尖叫喊杀声越来越远,然后朝着东方策马跑去。
有了代步工具,速度比两条腿快了许多,一路多方打听,又是连夜赶路又是抄小道,他终于在三天后的天黑前来到云中郡城门下。
当城门上“云中”二字映入眼帘时,想着要见到申砚漱,改变结局了,他激动起来,跌跌撞撞地从马上下来。
结果进城比他原想的麻烦许多。
城门前排起长长的队伍,都是从马邑逃难过来的,由守城士兵查看公验和行李,一有任何异常,当即拖到旁边一刀杀了——云中刺史已经归降晋王,所以进城盘查格外严苛,生怕放进jian细。另一方面,一旦进城,便严禁出去。
问题是,沈期翻遍身上所有都找不到意义和现代身份证一样的公验。
他偷偷瞟一眼两旁,手持尖刀的士兵个个虎视眈眈,人群里若有可疑的人,便会被拉出去审问。
这时候离开难民队伍,不就摆明了自己有问题?
眼看着快要排到自己,沈期左右为难之际,忽地听到熟悉的声音——
“表哥,你终于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重遇
沈期抬起头,申砚漱的目光就落在自己身上。
这时刻,他的心重重的跳跃了一下,充满了喜悦。
砚漱认出他了吗?
“你总算到了。”申砚漱主动拽住他的胳膊,带离出难民队伍,“走吧,我娘等你许久,担心不已呢。”
沈期看着完好无恙的站在面前的申砚漱,就算两日后他们再无缘得见,也抑制不住此刻欢愉的心。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望着申砚漱的背影,跟随在他身边。
守城的士兵没有盘查,就放他们过去。
城内亦是剑拔弩张,到处都是士兵随机拦下过路百姓。
这个晋王是当朝皇帝的亲哥哥,镇守边疆多年,也韬光养晦了多年,一朝终于不满于区区亲王之位,而起兵造反。云中郡刺史为了保护全城百姓的性命,假装归降,实际让申砚漱带上消息偷偷的溜出城,赶往京城报信。
申砚漱便是在报信途中,被晋王的人马抓住,不幸坠落山崖。
想到这里,沈期抓紧申砚漱的手,感受着他掌心里的温度。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