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叔和宋徽哥那边我已经亲自去告过别了,今天小七没来,回头你也帮我转达一下。”
敖钧之故作轻吅松,只是不想让离别的气氛太浓重。
“你……真的不要亲自去跟庭让说一声吗?”
听到周庭让的名字,敖钧之手上的动作倏地停了下来,然后又很快恢复正常。
“这个箱子,你帮我拿给他吧。”
敖钧之将沙发上的一个小纸箱递给三木,三木掂了掂,发现还挺沉。
“是什么?”
“他看了就知道了。”
没再追问,三木知道在这压抑的空气里难受的不只是他一个人。
“保重啊,哥们儿。”
“我到了美国跟你联吅系。”
如果说周世良和宋徽的一番话,是敖钧之决定离开的缘由,那露营回来那天晚上收到的一封邮件,就是□□。
敖钧之之前在Z银吅行的时候有申请过美国一家大型风投吅公吅司的全球Jing英人才培养计划,没想到石沉大海了这么久,居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收到了梦寐以求的Offer。
一边是不着边际的幻想,一边是触手可及的梦想。
等签证下来的一个星期,敖钧之没有再去找周庭让。
甚至连临走的告别,都没法面对面说出口。
我对周庭让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
我和他之间又能拥有怎样一种关系?
敖钧之暂时找不到答吅案,所以只好逃避。
也许,真的只有换了空间,过了时间,才能弄清楚真心。
火锅店里。
“这是钧之叫三木转交给你的,我给你带过来了。”
宋徽将纸箱放到桌上,周庭让拆开一看,是一整箱的英语教材。
各种听说读写分类讲解,各种历年六吅级真题练习。
周庭让上学期四吅级已过,敖钧之希望即使他不在,周庭让也能继续拿下六吅级。
周庭让懂。
谢谢你最后的牵挂,补课的那些单纯日子,你没忘,我也不会忘。
将纸箱关起来,周庭让平淡的开口。
“他今天走?”
“嗯,估计这会儿已经在太平洋上空了。”
周庭让很平静,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你还好吗?”
宋徽始终有些担心周庭让的状态,毕竟,敖钧之的离开跟自己也有些关系。
“庭让,哥这么做是为你好,包括良叔,我们只是不想让你再重蹈覆辙。”
“哥,我明白的,”周庭让伸手握住温热的马克杯,自嘲的笑了笑,“我和敖钧之之间,比任何人都要复杂。”
宋徽没作声,默默倾听周庭让的自白。
“做兄弟,总觉得生分。做朋友,亲近不起来。做同学,以前对彼此的印象又不太好。做恋人……”周庭让眼神有些颤吅抖,“……根本不可能。所以,想来想去,还是做陌生人吧,这样对两个人都好。”
喝了一口咖啡,周庭让沉淀了一下情绪继续说。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爱上什么人,但我知道,那个人一定不能是敖钧之。”
就这样,两个人分别在地球的两端,切断了联络,独吅立的生活。
周庭让还是正常上着学,打着工,敖钧之也习惯了回公吅司上班的忙碌和紧凑,两个人就像过去两年完全没有交集一样,三木和宋徽也配合着不透漏任何一方的消息。
再遇到挑战自己名誉的事,周庭让不再软弱,每次都能强吅势站出来打碎那些有色吅眼镜。敖钧之也彻底抛掉了过去的沉重包袱,不带任何思想压力,以全新的面貌投入了新一轮的工作。
只是,日子看似平常,两个人却偶尔会在喧闹的街头,夜深人静的马路,拥挤的人群中想起些什么。
尽管那些疼痛的过往可以彻底释怀,但那些快乐过,懵懂过,欢笑过,悸吅动过的心情,还残留在心里。
仿佛时间被划分成了两块,想忘记然后忘记了的前年,和想忘记却忘不了的去年。
周庭让告诉自己,梦醒了,生活还是得继续。
敖钧之告诉自己,这只是习惯的作祟而已,时间会带走它的。
然后两个人就这样在各自的轨道上缓缓前进着。
西海岸边,日升月伏,chao起chao落,转眼敖钧之来美国已经快满一年了。
Jing英计划即将接近尾声,风投吅公吅司开始和敖钧之谈续约事项。
“这一年你的表现很出色,公吅司希望你继续留在本部,当然要不要续约,公吅司尊重你的意见。”
“谢谢,这两天我考虑一下再给你答复。”
“OK。对了,今吅晚我们Jing英计划有一个十周吅年纪吅念宴会,创始人G.Austin会到场,欢迎你参加。”
上司把请柬递给敖钧之,敖钧之很是期待。
“谢谢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