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远虑,必有近忧,可是有了远虑,全是近忧,悔不当初,神色微黯,磕头道:“父亲,儿子做错了事,任凭父亲处置,绝无半句怨言。”
“不,城主,这一切都是妾身之错,与五公子无关。您要罚就罚妾身,不要罚五公子,五公子事前,并不知情,他都是被妾身连累的。”小宾夫人拼命磕头求饶,泪流满面,不停地哀求。
邺繁厌恶地看着哭得鼻涕眼泪一包糟的小宾夫人,沉声问道:“宾氏,是谁替你和宾家的人来回递话的?”
“是尚服司的司宝严柳。”小宾夫人道。
“李济才,带人去将严柳押过来。”邺繁冷冷地道。
李济才领命而去。
邺繁看着跪在面前的母子俩,眼神锐利,冷酷地道:“私运兵器,其罪当诛。”
邺孝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面如死灰,这个结果,他有预料到,只是心存侥幸,希望事情不会败露。
小宾夫人尖叫着向前跪行了几步,裙摆太大,重心不稳,跌倒在邺繁面前,趴在地上,仰着满是泪水的脸,“城主,不要,这事与五公子无关,是妾身的错的。是妾身的错,妾身愿意代他去死……妾身愿意代五公子去死。城主,求求您饶了五公子!求求您饶了五公子!五公子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是听妾身的话才娶姜氏的,都是妾身的错。妾身不该听宾家人的话。不,不是宾家,是姜家,是姜家撺掇的,姜家要害宾家,要害五公子,才会把姜氏这个扫把星送来的,是姜家的人不好,不是五公子,五公子没有错,错的是姜氏,错的是姜家的人……城主……城主……五公子他是您的儿子,求求您饶了他吧!”
邺疏华听到小宾夫人哀求声,心中不忍,起身走到邺孝良身边,单膝下跪道:“父亲,五弟虽然有错,但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既然兵器已追回,恳请父亲从轻发落。”
邺繁想起姜明红的言行举止,的确不象上几回各国送来的姑娘们那样有素质,结合已知的情况,她应该不是按正常途经入选的,姜家和宾家的交易,卫帝是否知情?姜家要这批兵器意欲何为?
在邺繁思考问题时,小宾夫人还在颠来倒去说着求情的话。
这时,李济才回来了,只是他没能将活的严柳带回来,他赶到时,严柳已悬梁自尽,在她房里抽出一小匣子银票。
邺繁眼中闪过一抹怒意,城规再严厉,也管不住人心中的贪念,好在严柳的生死,对事情并不影响,道:“孝良,你以姜氏‘逆德、口多言、忌妒,’为由,写一封休书给她,明日将她和卫国人一起押解回卫国。这门亲事,我要让卫帝给个交待。至于宾姜两家,与你无关,不许你再过问。”
“儿子知道了。”邺孝良知道脱过死罪,脸上恢复了一点血色。
“你听从妇人之言,行事糊涂,重杖五十,罚俸三年,闭门思过一年。你的忠卫近卫未起到劝阻之责,一律重杖三十,罚俸一年,闭门思过半年。”邺繁终还是舍不得要了邺孝良的性命,给出了一个看似不轻,实则不重的处罚。
许多人的确熬不过二十重杖就会一命呜呼,但是行刑的人绝不会那么没眼色,下狠手将邺孝良活活打死。
“儿子领罚。”邺孝良磕头道。
邺繁看着小宾夫人,道:“宾氏关进离巷,永不得出。”
“父亲,庶母……”
邺繁冷哼一声,邺孝良低下了头,为生母求情的话说不出口。
小宾夫人全身无力地瘫倒在地。
邺繁对事情已经做出了处理,一切都要照他的意思去办。
邺孝良拿着盖了印鉴的休书丢到姜明红面前,冷淡地道:“你我夫妻缘尽,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姜明红呆了,这两天她小日子来了,邺孝良没有进她的房,今天一回来,丢份休书给她,这算怎么一回事?“你要休了我?”
“是。”
“你为什么要休我?”姜明红自认没有犯七出之条。
“回去问你的父母,如果他们不知道原因,就去问姜家的族长。”邺孝良说完就走,还有五十重杖等着他。
“不!”姜明红扑过去抱住他的腰,“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已经做了近百日的夫妻,你怎么能够狠心,说休妻就休妻?”
邺孝良低头看着她,恨声道:“你我之间,无恩只有仇。”
姜明红看到他面露狰狞,打了个哆嗦,却没有松开手,反而更加抱紧他,道:“被休回娘家的女子,生不如死。你若是执意要休我回娘家,我宁愿现在就死在这里。”
邺孝良掰开她的手,用力一甩,将她掀翻在地,“你要死,也等回到卫国姜家你再死。”
“夫君!”姜明红哭喊道。
邺孝良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对站在门外的崔杏道:“崔嬷嬷,劳你好好看着她,别让她寻死。”
崔杏面无表情地道:“五公子放心,奴婢会看管好姜氏的。”
邺孝良径直出门去领那五十重杖。
行刑的人,虽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