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对闻鸣的影响很坏……他对这种无知妇人实在没办法了,“嘉木……”
林嘉木侧过头,看见张雅兰在一旁竖着耳朵听着,干脆按了免提,“杨大夫,您别急,我马上带专家过去。”
“好,我等着你。”
“妈,您不是说我做得都是拆散别人家庭的事吗?现在你要不要看看我到底在做什么?”
闻鸣盯着局长室的地砖缝,恨不得这个约么有五毫米的缝再大一些,他好能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这么丢人的时候,可偏偏让他陷入这种境地的是他的母亲。
母亲自从回了家,差不多每天都要给他打电话,内容无非是爸爸又逼她离婚了,大哥和大嫂不站在她一边,后来又增加了大哥大嫂惦记她的钱她的房,对她不是真心实意的之类的内容,隔了差不多两周之后,内容换成了闻鸣你个有了媳妇忘了娘的不孝子,我孝顺的大儿子就行了,我的钱我的房都是她的;之后消停了差不多有一周左右,电话又开始频繁起来,内容一天一变,有时候说大哥好,有时候说大哥坏,但每次都是大嫂不好,大宝难带;最近也许是算到了蕾蕾月份大了,内容变成了蕾蕾回没回来啊,你要好好照顾她啊,她年龄小脾气不好不要让她生气,她爸妈工作忙,妈料理完这边的事就去照顾她。
闻鸣刚刚跟杨蕾有破冰的迹象,杨蕾从完全不接他的电话不离他,慢慢的开始跟他说话了,也开始关心他的冷暖了,两个人甚至一起讨论孩子的名字了,男孩名和女孩名都取了好几个,彼此虽然不住在一起,但每天早晨打电话互报平安的时候,竟有一种恋爱时的感觉。
这个时候闻鸣怎么会让自己的老妈来破坏,一直说杨蕾没跟他合好,让她不要来。
没想到的是……自己的亲妈,就这么杀了过来,而且直接杀到了自己的单位。
他原来不懂为什么爸爸这么讨厌他们兄弟俩个,连跟他们好好说句话都不容易,为什么那么讨厌妈妈,连多看她一眼都不肯,无论妈妈怎么低三下四的伺候他,爸爸的眼里都只有嫌恶。
现在他明白了,当一个本来是应该维护爱护你的人,依仗着自己的身份,在可以决定你命运的上级面前为了她(他)自己的利益,拼命抵毁你的时候那种难以形容的羞耻跟愤懑,爸爸可以躲开,可以跟另一个女人生活,可他却无处可逃,他身上流着这女人的血。
安素珍丝毫没有注意到儿子的尴尬,或者说注意到了,只以为是儿子终于意识到了他的行为有“不孝”。
“局长,我知道您是有文化有水平的人,闻鸣也多亏了您的指导才有了今天这点小出息,可是您也应该关心关心他的生活,这孩子命苦,从小我跟他爸就不合,他爸在外面有了第二个家,是我一个人含辛茹苦把他们哥俩拉扯大,又张罗着他们娶了媳妇,怎么到最后我是多余的人了呢?我大老远大包小包的从老家过来,打电话没人接,打车去家里家里锁门,来单位找他,他说要给我买车票直接送我回家,领导啊,您是有水平的人,您觉得他这样对吗?这人到什么时候也不能忘本啊,有了媳妇忘了娘,这是咱们政府公务人员应该有的素质吗?您得批评他啊!您得教育他啊!”
左局长对闻家的事颇有些耳闻,也知道安素珍做得那些过份的事,可还得耐着性子安抚她,“大姐,您这些话说得都是对的,小闻确实对您态度急燥了点,可他还年轻,按咱们的年龄来讲还是个孩子嘛,您可能还不知道,我马上就要安排他出差,他爱人又不在家,您一个人在他家可能没人照顾……”
“我不需要人照顾,他家里没人我正好可以替他看家。”
“妈,你这次不告而别,我大哥跟大嫂都吓死了,要不是看见您留下的纸条,我大哥就去报警了……”
“他们?他们俩个巴不得我离开呢,咱们家现在早成他们家了,你大嫂还要找人重新装修房子,我那房子可是实木装修的!我住了二十年,保持得干干净净的,人人都夸咱们家干净。”
“是,我和我大哥商量了,他保证不重装房子了。”
“那我也不走,我要在这里等着蕾蕾生孩子,我好照顾她。”
“妈,我跟蕾蕾……已经快要办手续了,她不需要你照顾。”
“办手续?办什么手续?是不是你又跟她吵架了?她肚子里可还怀着你的孩子呢,快跟妈一起到她家,咱们母子俩个一起给她下跪陪罪,从今个儿起她就是咱们家的皇太后!”
“妈!您做了那样的事……”
“我做了什么事啊?不就是做得饭不合她的口味吗?不就是看她花钱多了唠叨了几句吗?妈改!妈全都改!”
“妈!您回去吧!我求您了!”闻鸣忽然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这样的母亲他一个人承受就算了,谁让她生了他养了他,他欠了她呢?可蕾蕾呢?
“左局长!您听听!他又来了!他这是不孝啊!这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啊!在大城市安家落户了,找到了有钱的老丈人,就要赶亲妈啊!”安素珍大声嚎哭了起来,左局长办公室的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