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就是这么个奇怪的女人,四十岁了也没有变得“成熟”起来,她手下的员工也有称她做老巫婆的,可称呼她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工作是否努力,抱怨上司是员工的调剂,可本末倒置让调剂影响到了自己的工作和前途,损失的只能是他们自己。
坐在自己在市中心二十六层朝阳有露台的办公室喝着咖啡浏览着公司简报邮件的她觉得自己很幸福很满足,没有别人嘴里所谓的女强人的“缺憾”。
她有车有房有高薪,工作虽然很忙,但是在不忙的时候可以拎着箱子带薪休假,满世界的走,无聊的时候看场电影逛街购物生活被填得满满的,就连新男友都羡慕她生活的充实。
她的新男友是她生活“戏剧化”的原因之二,新男友比她小了五岁,是公司研发部的主管,混血儿,澳大利亚藉,一张嘴不是澳大利亚英语就是河北版国语,没办法,他是河北藉的祖母带大的,中文虽流利却透着那么股子“土味儿”。
来中国之前他就是个不修边幅的技术宅,在舞会里当壁花的存在,被调来中国之后,倒成了“隐性”男神了,之所以隐性是因为他自己根本不觉得,依旧宅他自己的,直到在“迎新会”上认识了苏苹,瞬间惊为天人,苦苦追求,苏苹却始终觉得他只是个大男孩没给他机会,一直到半年前被追烦也被公司里的风言风语搞疯了,才告诉他自己不能生育的事,希望他知难而退,没想到他竟然一改过去的嘻皮笑脸,告诉苏苹孩子应该是爱情的结晶,如果没有孩子他当然会遗憾,但那是因为他想要一个和苏苹血脉相连的孩子。
苏苹这才意识到他是认真的,也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戴有色眼镜看他,两个人从约会到同居都顺李成章……当然了,公司里依旧有些人胡言乱语,但别人说什么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如果她苏苹是男的,四十岁的时候和三十五岁的女人谈恋爱,不但不会有人说她什么,反而会觉得她能找更小更漂亮的,这就是男女之间的不平等。
好吧,反省到这里苏苹觉得她的生活里之所以会有这些狗血事件,是因为她是个“怪女人”。
如果她因为自己不能生育对“不离不弃”的丈夫“感恩戴德”,全力配合对方的“借腹生子”计划,她现在也只不过是云云众生中的一个罢了,不对……也许那个叫左左的,真会母凭子贵上位,然后她就是别人荼余饭后下饭用的那个“弃妇”。
想想那样的生活,还是做个怪女人比较好一些。
“凑啥呢?”微信里面外文名叫Ted中文名字叫赵骥的男人给她发来了语音微信,虽然在中国呆了五六年,但河北口音还是改不掉。
苏苹强忍住笑,“看公司简报呢。”
“中午吃什么?”
“随便。”
“小耿说今天应该吃腊八粥。”
“嗯,中午我们找家粥铺吃。”
“好!”他不说话了,估计是跟同事炫耀有腊八粥吃去了,虽然两个人相差只有五岁,但苏苹时常会觉得自己多了个“儿子”。
她的微笑还没有收敛,一个虽然并没有存储但已经默记下来的坐记号让她的笑容凝结了,“喂?”
“苏苹,你是不是把洪生藏起来了?我说你不要那么不要脸,离了婚就不要再纠缠我家洪生,别人家养了母鸡一年不会下蛋就杀了吃了,你耽误了我家那么多年,我们都没说什么,现在洪生老婆孩子都有了,你还来纠缠他,知不知道什么叫羞耻?”
“第一,孟洪生跟我已经不是夫妻关系了,我没见到他,也没有必要把他茂起来;第二,我从没纠缠过他;第三,他和你所谓的儿媳妇还没领证呢,你孙子还没上户口呢,撑死了是个计划外非婚生子连上户口都没资格的黑户,你这么随便叫老婆孩子,不怕影响你儿子的名声?”
“你……果然是你把洪生藏起来了!我告诉你,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阿姨,我在工作,请不要干扰我的生活,再见。”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把这个号码拉黑了。
她想到了林嘉木之前莫名其妙给她打得那个电话,想了想拨通了林嘉木的电话,“喂?”
林嘉木差不多看到她的号码就猜出她是为什么给自己打电话了,苏苹现的手机号确实不算机密,以她前婆婆的身份,打几个电话就能要到,“喂……”
“孟洪生到底怎么了?”
林嘉木看了眼在沙发上跟郑铎玩抢玩具游戏的宝宝,把整件事情合盘托出。
“左左竟然把孩子扔在了你的事务所门外?现在孩子在哪儿?”
“正在我身边三米处跟郑铎玩呢。”
“我看见孟洪生会让他回去的。”苏苹叹道,“我以为我已经摆脱这件事了。”
“我知道,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会打扰你的生活,孟洪生到现在还没来找你?”
“他这个人我太了解了,那怕之前的九十九步都走得很完美,最后的一步都会裹足不前,得让人推一把才会前进……”过去她做了多少次那个推他一把的女人?“现在他估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