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感情是她这一生最失败最耻辱的时刻,司安见证了她人生最低谷最落魄半个小时,她记住了司安,但再没正眼看过司安,看见她就好像在回看自己身上那一块已经化脓的伤口。
司安忽然会在近十年后打电话给她,实在出乎她的意料,她还是整理出了客房,准备安置她,司安的事她在校友录上看她的同学说过几次,绝大多数人都是带着羡慕的,她大学毕业之后换了一两份工作,在一家不错的中型企业做事,这没什么了不起的,了不起的是她找了个很好的丈夫,出身书香门弟,受过高等教育,年纪轻轻就做了省城一间中上高中的校长,据说前途无量,最要紧的是对她温柔体贴,羡煞旁人。
林嘉木当时觉得奇怪的是本来性格温婉从来都是与人为善的司安,看见了这样的评论没有任何反应,她可是每个人发状态、晒孩子,都会过去表扬的。
她把这个归结于司安的自歉,现在看来是另有隐情,她想了想打电话给在省城的田琴琴,田琴琴对司安的印像比林嘉木还要浅,“司安……就是那个个子不高,长得白白的,头发有点自然卷,像是洋娃娃一样的?”
“不,不是她,那个是跟她一个寝室的,司安也不高,长得也挺白,但很普通……清秀而已。”
“哦,我想起来了,洋娃娃旁边的那个女生。”末世重生之外挂
林嘉木知道自己打电话给她是浪费时间了,“好了,不跟你聊了,我还以为你认识她。”
“省城那么大,她如果不打官司我怎么可能认识她……对了,嘉木,听说你怀孕了?”
“谁说的?”
“有几个同学在传,说你是奉子成婚,没办婚宴是怕大肚子难看。”
“没有,我没怀孕。”
“哦,可惜了,怀孕了记得告诉我啊。”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
“订娃娃亲啊,虽然我儿子年龄大些……但是长大后肯定成熟稳重啊……”
“如果我生的是儿子呢?”
“我就加油生个女儿啊……”
“别胡扯了……”
“不跟你聊了,有人找我,怀孕了一定要告诉我哦。”田琴琴挂断了电话,林嘉木玩着手机,陷入了思索,司安到底是有什么事这么急的来找她,她又是怎么得到她的联系方式的?说起来……司安一直是人群里默默无闻的那个女孩,你看见她十次,都未见得记得自己见过她,可跟她真正相处,又会觉得她一直在观察着人群,小心翼翼地不给任何人添麻烦,不惹任何人的注意……
十年的光Yin能改变人多少呢?林嘉木一直注视着人群,可一直到一个眼熟的瘦弱女人牵着孩子站在她面前,这才认出司安,“司安?”
“嗯。”司安点了点头,试图微笑,但脸上的伤痕显得这个微笑悲伤又绝望,“遥遥,这是林阿姨。”
“阿姨好!”相比于母亲的脆弱瘦小,遥遥更像是个小公主,穿着糖果色的棉服,头发梳成公主头,大眼睛眨呀眨的,满满的都是机灵。
“遥遥好。”林嘉木摸了摸她的头,“我的车就停在那边……”她说着接过司安的背包,“走吧。”
司安的神情却有些迷惑,她把头侧了过来,用左边的耳朵对着林嘉木,这才听清楚林嘉木的话,点了点头跟着她走了。
郑铎坐在车里用IPAD看着新闻,林嘉木敲了敲车窗,他抬起了头,“你就是司安吧?我是林嘉木的丈夫。”
司安没想到林嘉木会带着一个又高又壮的男人一起来接她,颇有些惊讶,一阵风吹过,这个男人身上只有沐浴ye和须后水的味道,没有一点的酒味,眼神坚定而真诚……司安略放下了心,但还是带着一丝警惕,说起来,当初杨东君不也一样是谦谦君子吗?黑道军官,强娶少妻
林嘉木和郑铎互视了一眼,遭受家暴的女人差不多都有同样的特征,总是穿着尽可能遮住全身的衣服,面对异性的时候带着警惕跟恐惧,眼神闪躲不自信,司安身上这些特征都很明显,林嘉木接过她手上笨重的行李,开了后门让放了进去。
一路上大家成年人都没怎么说话,只有遥遥高兴地看着车窗外比比划划,她似乎觉得她真得是出来旅游的,并没有意识到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
“我把客房收拾出来了,你可以暂时住在我家。”
“这是不是太麻烦了,我可以租房子住……”
“就算是租房也不可能几个小时之内就租到,你暂时住在我家里,找到房子再搬走。”司安看来是想要长驻,而不是暂时躲避。
“嗯。”
“对了,我有一个朋友在医院……”
“我想要验伤。”
“可以。”司安就是这样,看起来弱小,有的时候却很坚定,被家暴的女人很多,像她这样带着孩子逃出来的也有很多,可大多数都被男人或“亲人”哄回去了,有她这个坚定甚至是绝决眼神的极少。
“什么是验伤?”遥遥问道。
“妈妈受伤了,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