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东西。
“姐姐,你在作甚?”崔瑾一下子便急了,连忙冲上去按住她的手腕,语气急切带着十足的惊慌。
“你这么聪明,眼睛长得不是拿来用的么?我要搬出去,再也不要看见你这张脸了!”崔绣一把挥开她的手,脸上厌恶的神色十分明显。
正因为是最亲密的人,所以一旦产生了厌恶情绪,那就会由爱生恨!她们是同吃同住一起长大的双胞胎,此刻因为这后宫种种,终于也到了要决裂的时刻。
崔瑾被她的话弄得整个人都惊到了,傻愣愣地看着她把衣裳裙衫,一件件收拾起来。
“来人呐,把本嫔的东西收拾走!”崔绣轻轻扬高了声音,气冲冲地冲着殿外喊了一句。
立刻就有两个宫女冲了进来,却是不敢上前,只站在门口悄悄抬眼打量着里头的动静。
“姐姐,你能搬去哪儿?这是皇上下的旨意,怎么能随随便便地违背!”崔瑾的火气也一下子涌了上来,她平常都不爱说话,遇事也一直十分冷淡,但也只有对上崔绣,她才会十分在乎。
崔绣却不理会她的爆发,虽然心底有些惊诧,但是早就被怒火所淹没了,她心头的委屈谁能知晓。
“你们两个还愣着做什么,本嫔唤不动你们了么?至于住的地方,不需要你Cao心,我这就去向皇上恳请,跟你分开住!”崔绣先冲着那两个宫女吼了两句,又扭过脸来冷声对着崔瑾说道。
这无疑像是一颗炸弹一般,触发了崔瑾最后的耐性。眼看着那两个宫女走过来,她冷喝了一声:“都给本嫔滚出去,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
崔瑾的语气十分吓人,那两个宫女瞧着意见相反的两位主子,最终冲着她们福了福身,转身离开了。
崔绣看着两个人竟然不听她的话,脸上的表情怒极反笑,她抬起食指直指着崔瑾,连声说了三个“好”字。
“妹妹可真是厉害,侍寝当日皇上只宠幸你一人,让我坐在内殿,隔着青帐听了半宿你们的欢好。最后要送我们出来的时候,他随口一提要给你高位,可是你却说愿意放弃高位,只想着跟我一样,并且同住在一座宫殿里,方便照顾。当时我非常感激你,真的!”崔绣索性也不再整理了,而是走到她面前,和她对视着。
崔瑾要高些,所以此刻崔绣站得近,就只有微微扬起下巴看着她。
崔瑾听她提起侍寝的事儿,红唇不由得抿紧了些。那的确是她们姐妹二人产生隔阂的开端。明明长相和身段差不多,只有性格不大相同,但是到了床上男欢女爱,不就变得一样了么!可是皇上偏偏瞧不上崔绣,就让她站在帐外候着,无论谁知道了,都觉着这是一种侮辱。
“但是现在呢?今儿遇到瑞妃,被打的人是我,她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方才那两个宫女选择听你的话,对我的吩咐却是置若罔闻。就连这些奴才都知道,我所得来的这一切,都是靠着你。这个宫殿真正的主人,是你啊崔瑾!与我崔绣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崔绣几乎拼尽了权利冲她喊道,边说边不停地流泪。
正因为她性子单纯,而且内心脆弱,从小大多有崔绣帮着她。此刻遇到了挫折,她根本就像是温室的花朵被移到了悬崖峭壁上一般,立刻就要完蛋了。
由于心里的委屈和屈辱,已经超过了一定的临界,到最后她直接呜咽地哭出声。像是小兽在独自舔着伤口一般,异常的可怜悲惨。
崔瑾站在她的对面,瞧着她哭成了个泪人儿了,心里也纠作一团。连忙抬手抚上她的肩,似乎想要轻拍着安慰她。
“别碰我!”崔绣却是猛地抬起手,一把将她的手拍了下去,脸上露出几分嫌恶的神色。
“你现在还强求着我留下,这又是为何!难道是要我继续听着你和皇上欢好么?”崔绣显然是被气得昏了头,边说边气恼地往前走着,像是要在气势上彻底逼退她一般。
崔瑾被她逼迫地不停后退,直到腰肢抵到了梳妆台上,退无可退了,崔绣才放过她。
面对崔绣的质问,崔瑾有些失神。原来崔绣竟是这般想的,她向着皇上求位份,只不过是一心想对她好而已。就像小时候一样,拿了一块糖,姐妹俩绝对是要分着吃的。位份和宫殿在她的眼里,也不过跟小时候吃的糖一样,只有两人一起吃,才会觉得甜。
对上瑞妃,那她就更控制不了对方了。瑞妃在打人的时候,还特地让宫女抓着她的手臂,不让她上去解围。为什么崔绣只看见她没被打,却没听见她舍□段冲着瑞妃求饶呢!
“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我这些话都说到你的心坎里了!你还记得么?以前娘亲总会跟我们说故事,最多的就是这后宫的故事,姐妹相轧,亲人反目。当时我还很庆幸,我们是双胞胎,最最亲密的姐妹。原来你也变了,拿这些东西在寒碜我么?还是你就想着要我听你和皇上欢好,听你娇嫩的嗓音!然后――”崔绣抬起双手抓住崔瑾的肩膀,边失声控诉着边伤心地嚎啕大哭。
对最亲密的人,说这样狠的话,就像拿把刀往自己身上戳一样。因为能够把她伤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