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显示他还没睡醒便被这个无良的母妃逗弄醒了。
“呵呵——”沈妩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忽然就笑出了声,她几乎没有出手,就铲除了这样一个心头大患,心情自是好得不行。
她笑得有些激动,整个身体都随着颤动起来,抖得趴在她身上的大皇子下意识地攥紧了两个小拳头,微微用力抓住了她胸前的衣襟。
“敬轩,轩轩,母妃终于要熬出头了。母妃好开心,你开不开心呀?”沈妩一下子将锦被盖住了头,双手抱着大皇子的后背,来回打滚。
大皇子只是安静地躺在她怀里一声不吭,双手依然不敢松开,始终死死地抓住她的前襟。进来传消息的明音,站在一旁瞧着床上的动静,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大皇子虽然身子弱,但是性格却是安静得很,最近被杜院判调理着,这小娃娃也不再如当初那般娇气爱哭闹了。即使被沈妩如此折腾,也一声哭闹都没有。
除了锦颜殿这位主子,抱着大皇子玩闹表示庆祝之外。听风阁里的慧嫔,也是满脸堆笑,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只是她还没笑完,就开始不停地咳嗽起来。她抬起头,看着外面柳絮飞扬,转眼间已经到了春天了,很快又是百花齐放。离她上次入宫,也有一年了。
明明只有一年而已,她却感觉过了大半辈子似的。崔绣离开她也有半年了,没想到她竟然就这么忍了下来。曾经形影不离认为分隔开不能活的人,她竟也活了这么久。
今儿早上请安的时候,寿康宫里明显是冷清了不少。淑妃和慧嫔都告了假,其他人即使来了,也大多缄默不语,显然对于贤妃的死,众人心头还是有些顾忌的。
太后也是Jing神蔫蔫的,她看着原本贤妃的空位,还有淑妃的空位,心里头就是惆怅异常。原本贤妃是世家妃嫔之首,一切还都讲道理好商量,现在贤妃去了,可不就轮到那蛮不讲理的淑妃了么?
这以后的日子,若是处处跟爱掐尖得理不饶人的淑妃碰到一起,当真是没趣得很。若是跟她争了,简直就像是自降身份一般,若是不跟她一般见识,那最后被人打掉了牙只能默默地往肚子里咽,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贤妃的遗体很快便准备下葬了,对于她的死因,皇上连询问都没有。只是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上闪过几分惊诧的神色。八面玲珑,身上几乎都长着心眼的贤妃,原来也就这么死了。
贤妃是陪着他最久的妃嫔之一了,想想这后宫里的妃嫔,称得上是“老人儿”的当真不多了。先是瑞妃被人暗算没了,再是沈娇被贬为庶人之后,死在了冷宫里,现如今连贤妃都惨死了。留在他脑海里的人,此刻大多是新人了。
“按照礼法下葬吧!太后身子不大好,淑妃要照顾大皇子,这下葬的事儿就交给德妃和瑾昭仪来办!”皇上轻轻勾起嘴角,他的脸上闪过几分嘲讽般的笑意,冷声吩咐道。
李怀恩默默地点了点头,便出去传口谕了。
皇宫里因着贤妃的死,而闹得人心惶惶,不少妃嫔心里都惴惴不安。就连如此聪慧谨慎的贤妃都没逃过,她们就更害怕有人的手伸到她们的头上,要了她们的命。
虽然这事儿,不少人都猜测跟淑妃有关,却是人人都闭紧了嘴巴,谁都不敢多说一句。甚至只要提起贤妃,就绝对不会提起淑妃,反之亦然。谨慎地连她俩的名字放到一块儿说,都像是埋下一张催命符似的,十分害怕。
宫外的世家圈子里,也闹起了一阵风波。沈王妃的身体不中用了,虽说未归西,却整日卧病在床,一整日里睡得多醒得少。一瞧沈王妃这副样子,京都里但凡世家中,有未出嫁的嫡姑娘,纷纷都找了媒婆上门。不趁着沈王妃没死之前,把这一表人才的状元郎抢到手,那就是傻子!总不能等沈王妃都咽气了,这大好年纪的状元郎还要守孝,到时候府上的姑娘可就老了!
这么多媒婆上门,可把沈王爷给乐坏了。啧啧,瞧瞧儿子如此有出息,他这个当爹的当真是眉开眼笑,如此好的基因自然是遗传自他了!
上门来的世家,随便挑挑都是身份显赫的,甚至也有那么几位别的异姓王爷家派了人来,只为了这么个香饽饽。沈王爷难免沾沾自喜,摆摆架子。无奈沈王妃重病在床,没有嫡母出来张罗这件事儿。沈王爷又不愿意去找元侧妃,生怕以她的性子耽误了沈安陵的亲事,一时倒没了主意。
沈王府迟迟未表态,这可把那些世家人急坏了。不少人商量着要直接找沈安陵,无奈这位状元郎,自从去吏部任职之后,就变得神龙见首不见尾,除非和他是同僚的,否则甚少有人能抓住他,又不好真的去吏部堵他。
沈安陵这几日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有人拉着他说亲事。不过总有他逃不掉的时候,这日他像往常一样,等着众人都离开了,才慢慢地出了屋子,准备回王府。
哪知他大门都没出,就走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男人。那男人看见他,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后低声问了一句:“你可是沈王府的世子?”
那人虽然看起来不像个斯文的人,不过这一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