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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怪嬴政没出息,李蛟的脸给人欺骗性太大,不说话不动光坐在那里的时候跟个下凡的谪仙一样,他自己潜意识里也不想糟蹋了这张脸,有意无意的撑起了架子,就是对着嬴政也很少放开,更别说撒娇。
光卖萌不撒娇简直差评好吗!
所以对着难得的撒娇攻势,嬴政可耻的妥协了,走过去:“蛟……蛟,怎么了?”
李蛟要哭不哭的看着他:“没有了……甜的,没有了。”说完,把那张舔过的干荷叶拿给他看。
嬴政:“……”
他不在意,有人比他在意多了。
“哇”地一声哭声响起,小蛋看着空空如也的干荷叶,露出被雷劈了一样的表情,随即就是一阵嚎啕大哭。
居然一个都不留!
大蛋斜睨他一眼,很有一股智商上的优越感,本来嘛,有了就吃,藏起来干什么?留着过年?这下遭殃了吧。
托李蛟的福,为免人多口杂走漏风声,嬴政索性停了他们一个月的课,每日只复习些字,任务也不重,倒是一场难得的清闲。
李蛟还在委委屈屈的扯袖子:“苦……要,要甜的……蛟蛟要甜的……”
嬴政真是Cao碎了一颗心:“你吃的已经够多了的,乖,明天再给你好不好?”
“不要!”
李蛟的态度很坚决,然而也只坚决了一会儿,就彻底拜倒在原东宫大厨现王宫大厨的鲜鱼羹之下,深刻贯彻了他们之间过了上千条鱼命的革命友谊。
吃饱了就是玩,这会儿并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大蛋小蛋有时会和宫人玩捉迷藏,不过谁也不敢赢他们,经常放水,玩了几次就没意思了。
李蛟却对这个提议非常感兴趣,拍着手叫:“玩!玩……藏,藏!”
大蛋一脸的勉为其难:“也就只有我们肯陪你玩这么幼稚的游戏了。”
小蛋连连点头:“就是,上次大哥气哭之后发誓再也不玩了的!”
大蛋面无表情的给了小蛋后脑勺一巴掌,有一个会拆台的弟弟真是让喵好无奈。
和大蛋心意相通的小蛋:“……”
有一个动手能力强的哥哥真是让喵好心塞。
“一,二,三,四……快躲好……五,六……”大蛋眼睛上蒙着一块黑布。
小蛋赶紧跑到外面把自己藏好,李蛟左看又看都没有看到藏人的地方,就在大蛋数到“九”的时候,一把扑进了嬴政的怀里,把脸埋进去。
“十……”大蛋扯下黑布,内心只剩下一片乌鸦嘎嘎掠过。
这边是难得的天lun(?)之乐,其乐融融,而另外一边则是愁云惨雾。
赵高近些年节节高升,赵家自然水涨船高,住的也不是原先普普通通的宅子,而换成了原廷尉的那处大宅。
“夫君……”容貌娇美的女子一左一右侍坐,面上噙着讨好的笑意,却不显谄媚,反而透出一些天真娇憨的味道,“最近案子少,你也不说多陪陪我们呀!”
赵高捻着其中一个女子垂落的一缕发丝,似笑非笑:“陪你们?”
被把玩着头发的女子身子一僵,像是想到了什么,另一个女子也是惨白了一张脸。
波光潋滟的眸子里划过失望,赵高收回手,冷声道:“不想死就滚!”
两个女子如蒙大赦,连连行礼之后退下了。
忠心的老仆上前,有些担忧的说:“郎君……”
“没事,”赵高淡淡抿了一口酒,随即重重放下酒杯,“我累了,回房。”
老仆连忙应喏,然而在路上又迟疑着开口:“郎君若是恋慕哪家的女郎,只管去下聘,除了公主我们配不上,老奴看就是几位君侯也很愿意和我们结亲的。”
赵家的糟心事不说人尽皆知,在贵族中也是传遍了的。不少“聪明人”都在盘算着赵家夫人什么时候“病故”,风声传得多了,连自家人都隐隐有了这样的念头,无他,女主人实在太坑。
尼玛嫁都嫁了还瞧不起我们郎君是闹哪样啊?当初觉得我们郎君配不上你你早说啊!多少身份尊贵的公主被大王弃若敝履!凭什么你一个楚国旁支家的女儿一副“要不是当初眼瞎嫁给你我就是王后”的样子?
赵高愕然,他什么时候有说过恋慕人家的女郎?
老仆笑眯眯的,一脸慈祥:“郎君房里那镯子,可不就是女儿家的东西吗?要老奴说呀,人家女郎既然肯把这样贴身的东西给郎君,那心里肯定是……”
赵高脸色难看起来,“江叔,不要说了。”
进得房中,见那玉镯还好端端的呆在垫了好几层绸缎的盒子里,他松了一口气,思虑良久,他把玉镯取下,眼神明明灭灭,最后变成了坚定。
家里既然已经走漏了风声,难保不会出什么差错,万一碎了,害了长安性命,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最好的办法是向陛下坦白,即使要问他一个知瞒不报之罪,他也认了。
如果这世上最后一个真正关心他的人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