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观,他的思维方式告诉了他们,什么都可以抛弃,人命,必须要挽救。
这个官,当的他太累了。
身体再累,也总好过心底的痛,一枝梅了无声息,音讯全无,让他十分的难以接受,如果没有事情做,恐怕坚持不住都是正常的。
然而天下之大,如何去寻找一个根本不存在旁人视线里的隐侠呢?
压力动力,全部化作了做事的动力,只有不断的去克服一重重的压力,一重重的困难,最终的结果,就是除了人心,他再也没有强援。
杨廷和公的回信说的很含蓄,可他还是从字里行间看出来,为了来日的一击命中,他必须低调谨慎,面对你的求助,还请忍耐云云,徐秀心底说不上有多少失望,毕竟对这种已经入阁的阁臣来说,自己差的太远,而他就算对自己再有好感,也不可能为了自己这个无足轻重的小卒去改变既定计划。
既然目前最能带来帮助的杨廷和也没了法子,江宁县可真就黔驴技穷了。
☆、第95章 太平春徐青天
时间来到了正德四年三月。
这三个月里,发生了让徐秀痛心的事情,也让他成为孤家寡人的开始。
老秀才开年不久,甚至还没有过了正月,就积劳成疾离他而去,临终前,他拉着徐秀的手言辞强硬,甚至用尽全力说如果你坚持不下去,当不了一个为民做主的好官,他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的话语。
伏圣圭,洪虚先生,他的老恩师驾鹤而去,享年六十四岁,字字如刀,声声如刃,刺在他的心头,而徐秀,只能够以泪洗面悔不当初,自己何德何能能够让老先生如此奉献自身,何德何能能够让老先生如此看重,后悔之际,也只能表示自己绝对不会让老恩师失望,必当会坚持好先生们的道,从而一以贯之。
痛心之余雪上加霜,刚送走老先生的灵棺,张璁又无奈请辞,他在永嘉的父亲病重,使得老家来人让他必须要回去见最后一面,徐秀也明白,此人lun天经地义,他也知道张璁开口的时候是多么的羞愧,在这个关头离去,可是孝道为先,他毫无办法。
一个月之内,先后失去老恩师与张璁,整个江宁县衙似乎都空闲了许多。
“秉用你怎么看?”
“先生有何教我?”
往日里的画面全然不见,徐秀身着孝服跪在恩师灵前,上面不光是洪虚先生,还有鹤滩先生的灵位。
徐秀双手合十喃喃道:“二位先师,若在天之灵,请保佑江宁县的百姓们度过这个荒年,学生感激不尽。”
徐扬捂着脸站在外头,他不敢看里面的情形,现在这种情况,比之当年老爷夫人去世还要困难,而他的阿牛,为什么要经历这么多痛呢。
一声炸雷响在了头顶,徐秀像被激活了一样立马起身,踉跄的跑出来拉着徐扬的手道:“我没听错是不是?”
如此重复几遍,得来满意的答案,徐秀一溜烟跑上了街头,也不管自己身上是不是带着孝,也不管街上坐的乱七八糟的老百姓,直愣愣的盯着天空。
慢慢的,慢慢的,一场大雨落在了地上,所有人从一开始的不敢相信,在后之后的欣喜若狂,所有人,都在呐喊,久旱逢甘霖的喜悦,如是。
徐秀捧着雨水跪倒在了地上,甚至失声哭嚎,似乎只有在春雷的掩饰下,才好将自己往日里的抑郁,一扫而空,从去年旱情开始积累,一直到现在恩师先去,秉用离去,他的心内积累了难以言表的抑郁,乘此宣泄一二,谁都无法指责。
春雷春雨,贵如油,所有人都知道,面对春耕的时候,有一场春雨,是多么的解渴,如今老天爷终于降下了甘霖,所有的老百姓心中都升起了一丝希望,见到江宁县父母官如此,都在暗自抹泪,他做的够多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父母官表现的怎样,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徐扬悄悄的站在他的后面,给他撑起了一把伞,眼前的他为了鹤滩公的道,许进公的恩,洪虚先生的淳淳教诲,坚持到这一地步,已经是极限,老天爷都不忍心看下去。
将近一年,才下的头一场雨,很是短暂,可之后一两个月内陆陆续续下的几场雨,都让春耕得以最低限度的保证,长江泽国毕竟不是真正缺水的地方,江宁县徐秀以身作则,参加了从之前就确定下来的开辟渠道的劳动,就算擦碰的浑身上横累累,也在所不惜。
他要让所有的老百姓明白,当什么人都靠不住的时候,只有靠我们自己的双手。
虽然绝大多数的地头还开裂着,荒芜着,可总有一些希望的苗子播种了下去,长起了一些苗头,老百姓感其恩德,这一声青天,由衷而发。
一直到六月,徐秀忙的脚不沾地,没有了老先生,没有了张璁,他的很多事情都交给了县丞,就连不糟他待见的典史,也无奈的让他参与工作,朝廷,继续无动于衷,可他还是转动脑筋,从公文中的字里行间看出,朝廷的救灾不太远了,谁都无法忍受东南地连续动荡,那样天下都会不稳。
眼下春耕的果实已经保住,只要再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