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人家,不要脸啊你。”
虽然这只是徐秀和钱宁第三次见面,原先徐秀也不是如此口无遮拦的人,只能说将近一年的牢房蹲的人神经刀了。
钱宁直接道:“如今的峻嶒先生颇有乃师的风范了。”
“我师父?鹤滩公吗?你还是认识鹤滩公啊。”
钱宁道:“不,在下不认识鹤滩公,但鹤滩公的名望如今早就举国皆知,从他们的描述里,看得出峻嶒先生如今也已经达到了这个境界了,率性而为。”
徐秀笑的很开心,摆着手道:“荒唐,徐秀这点皮毛不敢跟家师比。”
心中却是不住冷笑,鹤滩公率性而为却是真性情,而学生我不过是佯狂而已,如今自身对你们有用,自然会摆出一副不以为意的大度面孔,待到鸟尽弓藏,徐秀也就是到了死期了。
对于面前这位还活的好好的钱宁,徐秀心中其实也是很有想法的,原先的历史上,这位目前已经是被逮捕抄家,而他的位子早就被江彬所替代,可由于宁王的造反提早了,很多的历史脉络都已经变得无法捕捉。
遂道:“你现在都是锦衣卫指挥使,而江彬是什么职位啊?”
徐秀的确不知道,但此时提起这个人名,也是希望能够旁敲侧击一下。
钱宁眯着眼睛道:“江大人在陛下身旁听差。”
“钱大人说正事吧。”
一边聆听钱宁的述说,徐秀玩弄着手里的稻草,头埋得低低的,甚至背着身子,所求的,不过是让人看不明白情绪的波动。
此人口才伶俐,叙述水平不低,从他的嘴里徐秀必须分的清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虚假的,什么是夸大的,什么是春秋笔法的。
九边终于从不稳,变成了动荡,湖广总兵杨英,宣府总兵潘浩,大同总兵时源,延绥总兵王勋,四位将军宣布自立,不再听从朝廷认命,要求皇帝陛下除尽八虎。
徐秀打断道:“要求就这么简单?”
钱宁点头道:“就是这么简单,毕竟是君父。”
徐秀指着他道:“别开玩笑,你以为徐某人这么愚蠢吗?现在是除尽八虎,等你们要求我做的事情完了之后就是下罪己诏,最终就是退位。”
布了这么大的局,所求的不过是干掉几个宦官,谁会相信?
钱宁摇了摇头道:“先生不要为难宁了,具体怎么安排的,我也是不知道的。”
徐秀据悉背着身子道:“继续说。”
“陛下难以接受这种要求,只要求内阁平叛,将四镇总兵剿灭。”
想明白了这里面的道理,徐秀却是笑了,放开了脑洞猜测了一遍,似乎和历史上并无什么不同?
徐秀回过头笑道:“钱大人,你知道如果我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会怎么做吗?”
“愿闻其详。”
徐秀走近钱宁,同样握上了栏杆道:“欲使人灭亡,必使人疯狂。以退为进,有时候比一往无前来的更高,这是谋略,这是战术,这是残忍,怎么做?这四位总兵都是你们的弃子,他们的结局无关紧要,就算这些丘八能够被人煽动,也不过是一时的,真想要靠兵变推翻大明,钱大人,没有人会去信的,我大明百万带甲之士,光京师就有二十余万虎贲,怎么可能呢?而你们的主战场显然也不是什么兵阵上面。”
“造反,总得死人的,死一些人又如何?假装弄一些手段迷惑旁人,这是太自然不过的手段。”徐秀平静的道:“以我们这位皇帝陛下的脾气,自然要出兵,接着他会打胜仗,他会连连获胜,这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他会携帝王之威理清朝堂,届时,他将无往不利,谁也阻挡不了他,而内阁的人会对其顶礼膜拜,百官会对其夸耀有加,这时,一位看上去威加海内的帝王便诞生了。而这位帝王同时又是一位喜好玩乐的人,如果亲信之人去建言。”
钱宁似乎也从里面听出了些什么,死死的盯着徐秀道:“去说什么?”
徐秀的眼神很有侵略性的盯着钱宁道:“如今反贼已经扫平,只剩下了那些不听话的东南商人,陛下不妨南巡一下,亲自去处理一批人,以陛下您目前的威望,还不是手到擒来,届时,游览一下东南宝地,岂不美哉。”
“品尝到了无上君威的皇帝陛下,心性也就会大大不同,他手刃了鞑靼兵,消灭了宁王,摆平了造反,这武功直追二位先皇,又理清朝政,耳边的嗡嗡声再也不存在。就是一位不喜好玩乐的帝王,保不齐都会顺意,何况我们的正德陛下?”
钱宁深呼吸道:“然后呢?”
“然后?您看落个水如何?”
“呛。”
宝剑出鞘,抵在了徐秀的脖子下面,徐秀抬着脖子道:“杀了我无济于事,因为你们这么做,就算没我,成功率也很高,但对下一任皇帝的身上,你们同样难以把握,帝王的心思最难猜测,因为人心不在你们这里。”
感觉到越刺越紧,徐秀加快了语速道:“如果以后那位皇帝照旧不买你们的账,你们怎么办,难道再想个法子干掉皇帝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