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有两把刷子。当即兴致上来,哈哈一笑,指了指书桌:“试试?”
“那得献丑。”李轻舟笑了笑,“写的不好,伯父可别怪我。”
“怎么会?随便写。”
陆爸说着,要为李轻舟换一张宣纸,没想到李轻舟摇摇头:“您不介意的话,这个就可以了。”
宣纸上写了一半的是,别说陆海洋不懂,就算是陆爸,这些年抄写了不少佛经,也没领会到多少佛教的奥义。
抄经,懂不懂不重要,只图个心宁神静。
李轻舟端坐桌前,甫一提笔,便是个书生意气,潇洒挥斥方遒的架子。
狼毫小楷沾了墨汁,李轻舟不假思索,接着陆爸之前抄写的内容就续了下去,看都没看一旁摆着的经书原文。
陆爸愣了,凝神细看李轻舟的字,更是心中暗暗称奇。
这边陆海洋上去叫母上大人起床,原本没指望真能叫人起来,万万没想到陆妈妈一听李轻舟来了,觉也不睡了,床也不赖了,还抱怨陆海洋怎么来得这么早,就像个小粉丝一样去洗漱见准备见偶像。
楼梯垫了软毯,收了足音。
李轻舟坐在落地窗前写字,笔挺端正。冬日阳光温柔覆在他身上,原本就白皙的肤色这下更是打了柔和效果。
陆海洋这视角看去,恰好得见李轻舟的侧脸,这人在娱乐圈里也是最出挑的一位,从鼻梁到下颔挑不出一点瑕疵,眉目清朗如画。他今天穿一件黑色呢大衣,内搭宝蓝色线条的毛衣,又为他显出了一点恰好的青年朝气。
见李轻舟笔走龙蛇,陆海洋心想,好了,一个不留神,大势已去。
果然,李轻舟提笔收尾,陆爸感叹出声:“这手字,没有十年功力,怎么写得出来?”
李轻舟只说:“字总是要写的。”
他的字偏向瘦金体,俊朗挺拔,却又没有那么刻意为之;笔画到位,劲瘦有力,却又不显得锋芒毕露;总的来说,舒朗有致,颇有大家之风。
当然,最令陆爸惊讶的,还是李轻舟默写的强大,现在年轻人大多浮躁,看过经书的已是少数,有几个能不假思索随便找一段就接着默下去?
“写字的多,会佛经的少,小李的底蕴确实难得。”陆爸说。
李轻舟站起来,看了看陆海洋,笑着解释一句:“从前心气浮躁,脑子里爱胡思乱想,就多抄了一些。”直到心理医生宣布了佛经的失败。
“叫什么小李,人可是影帝,真人比电影里还帅!”陆妈终于忍不住出声了,看李轻舟的眼里满是欢喜,这么好的人,怎么就被她那死鱼眼儿子带回家了,“字写得也好,比海洋他爸爸都好!”
李轻舟又卖乖:“阿姨,我的字不能跟叔叔比呀。”
“别给他留面子啦!”陆妈妈亲亲热热,好像李轻舟才是她亲儿子,“阿姨等会儿出去买菜,大过年的,给你做好吃的。看你现在瘦的,下巴都尖了,拍新戏累吧?”
“不累。”李轻舟说,“陆导挺照顾我的。”
压力转到了陆海洋身上,陆海洋心里呵呵了两声,嘴上说:“对啊,有我罩着,您瞎Cao什么粉丝心。”
李轻舟抿唇微笑,乖得不行。
陆家父母自从接到陆海洋带人回家的消息后,心想这次十有八九是要定下对象了。
娱乐圈水深,乱得很,做长辈的早就提防着陆海洋带个明星回来,想着是男是女不要紧,清清白白就好。知道是李轻舟,当下就放心了,影帝虽然是明星,但活动仅限于电影,身上就没沾过半点绯闻丑闻,放娱乐圈,妥妥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
现在又看李轻舟乖巧有礼,长得帅,还能写手好字,做家长的自然是满意得不行。
陆妈妈在李轻舟和陆海洋之间来回看了看,确信自己看出了两人间稳定的感情,简直满满都是爱,心花徐放,又和陆爸交换了一个眼神:陆海洋终身大事啊,成了!
*********
塞纳河将巴黎一分为二,右岸理智,左岸浪漫。
陈思昂站在塞纳河上,俯瞰工业革命后,依旧优雅的艺术之都。不远处,是矗立在塞纳河左岸的巴黎国立美术学院,有几个学生正在进行早晨的写生练习。
那是世界顶级的美术学校,有个女孩已经在里面读了三年,于日复一日的绘画中,耐心等待着陈思昂的到来。
她很清楚,这里是法国,是世界油画的中心,更是最蜚声欧洲的艺术学校。她坚信,总有一天,她会在这片异国土地上与陈思昂重逢。
然而现在,陈思昂只是向那殿堂级的艺术学院投去遥遥一眼,走向了布满证券与银行的右岸。
不管是巴黎的左岸还是右岸,如世界上任何一个城市,都有着贫民区的分布——那是金融世界内的排污管,肮脏到接近龌龊,还有着最廉价的红灯区。
凯拉对陈思昂说:“你不适合出现在这里。”
陈思昂在凯拉的隔壁租了房子,大腹便便的房东看他的眼神像看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