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穿过一条长长的过道,彩绘玻璃在阳光下闪亮夺目。经过一个房间,陆海洋乐了,“外国人真是从娃娃抓起。”
原来这是一个儿童油画教室,里面坐着的孩子大多只有六七岁,正是好玩的年纪,一个个像洋娃娃一样,抓着画笔在画板上作画。
虽然小,却还画得有模有样,认认真真铺色,由远及近,层次分明。松节油的味道散在空中,这几个小孩子也不吵不闹,看见外面站了俩外国人,就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又回到自己的画上。
离他们最近的小孩子头也没抬一下,小眉毛皱着,rou嘟嘟的小手抓着画笔,正在画板上调色,显然是有些糊涂了,画笔在颜料里调来调去,怎么也出不来想要的颜色。
教室里的老师是一个年轻白人女孩,正在另外一边指导。景瑜注意到小孩的烦恼,咦了一声,凑过去看,另一个画架上夹的正是孩子临摹的画,一对比,景瑜立刻明白孩子要的是一种灰蓝色,带一点淡黄。
怕打扰到教室的气氛,陆海洋凑到景瑜耳边低声说:“你会?”
像是被陆海洋的声音吓到,景瑜缩了缩脖子,缓了缓才轻轻点头。他走到小孩身边,蹲下,轻声问:“May I ?”
小孩子眨巴眼睛,迟疑一会儿,才把画笔和画板奉上。
景瑜英语很流利,声音也很温柔,向小孩子解释了一遍三原色最简单的调橙色和绿色,再调出黄灰色,加入白色和蓝色,很快接近了临摹图上的颜色。
陆海洋原本就计划在拍摄电影前进油画班“深造”一个月,惊觉自己常识不足,也竖起耳朵跟着听。
景瑜看到调色板上挤出的黄灰色颜料,告诉小孩,一定要多利用三原色来进行调色,因为再多的颜料管也没有三原色的彩色来得丰富。
小孩感激地看着他,nai声nai气地说 “Thank you”。
景瑜微笑,把画笔重新放进小孩的手里,又夸他画得很好。
这时教室里油画老师也注意到了他们,陆海洋一副路人样,油画老师便同景瑜交流了起来。
景瑜说自己学习油画的时间不长,油画老师却自有一套理论,认定说,“你有着很好的为人,也有一双很漂亮的手,很适合画画,一定可以画出很好的作品。”
陆海洋瞥眼看了看景瑜的手,果然见景瑜十指整齐修长,记起来景瑜似乎是钢琴十级。他不无遗憾地想,要是没有李轻舟,他的确会考虑让景瑜来试试李思昂这个角色,重点是形象和气质合适——剩下的都是演技,而央戏表演班出来的总不会演技太差。
离开油画教室,陆海洋问:“你还在上油画班?”
景瑜说:“嗯,学了一段时间,发现油画其实很有意思,也不难学。”
“课程怎么安排?”
“也就是去画室画画啊,时间很随意。”
陆海洋哦了一声,就说:“那介绍给我吧!咱们做同学,我也要去学学,没点艺术修养,这个片子估计拍不下去。”
他十分满意自己的决定,眼睛注意着教堂内的壁画,就也没察觉到景瑜听到他的话时,脸上露出的惊诧,以及惊诧过后藏不住的欣喜。
在徐盛的掌控下,计划基本都顺利达成了,中午敲定了租用合同,大家又在附近匆匆观光了一番,准备搭下午三点的飞机回国。
彼时李轻舟和楚新雪在餐厅吃晚饭。
李轻舟只做大银幕上的明星,平时活动很少,生活中也不怎么乔装遮掩形象。两人去的餐厅才开了不久,是循着美味去的,也巧,就碰上卫家兄弟。
卫逊过来打招呼,顺便送上了信诚集团最新酒会的邀请函。李轻舟有充足的理由不参加这些活动,于是卫逊邀请的人是楚新雪,嘴上无奈地说:“我大哥怕楚小姐拒绝,让我来求求呢。”
楚新雪接到卫谦这么一个客户也是李轻舟办得好事。不过这种Jing英迈出找心理医生第一步总是困难,由身边人搭线也实属正常。
楚新雪说:“抱歉,我并不是很想去。”
李轻舟却翻开请柬看了看,问了一句:“璀璨集团来吗?”
璀璨集团做珠宝生意,不算是做得最大的一家,却绝对是最有贵族味的一家,如今的首席控股人正是楼晏。
楚新雪几乎脱口而出:“你问这个做什么?”
李轻舟无辜地说:“剧组最近拉投资,缺钱,我帮导演打听一下,安全第一,先问问拉投资过程中会不会碰到什么意外。”楼晏绝对属于最大的意外。
卫逊摸不着头脑,老实说:“这次酒会规模大,璀璨应该在受邀企业里。”
李轻舟轻松愉快地扬唇,将邀请函随手放到了楚新雪手边。
机场候机,陆海洋又收到李轻舟准时打来的电话,面对男朋友的关心,陆海洋表示:“不用过来接,你以为公司养着司机做什么,反正就在六环外,离机场挺近的。”
李轻舟用耳机打的电话,车开得很平稳,旁边坐着楚新雪。
他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