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想起他是谁了。施霄芳,哈哈,殿下当时还是多小一个孩子,他陪了你几年,我又陪了你几年!你为他翻案,为他洗冤,多少年心心念念都是他,因为他死了,所以我怎么争都争不过!”不容他反抗,君闲攫住他的双手,下巴搁到他肩上,在他耳边沉沉道:“殿下恨我可以,拿我出气可以,拿我立威可以,殿下的痛我都可以去承受一遍,只要殿下,忘了他……”那段惨烈的记忆,谁都不需要再去背负。
景王挣扎不开,冷声道:“张统领请自重!”
君闲反倒是肆无忌惮地一笑:“自重做什么,全天下都知道的!”手中的力道却是一松,任景王退至门边。胸前的鞭伤又裂开,无边的痛楚再度袭来。
景王的琉色华袍染上斑斑血迹,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虽然君闲口里说得真情切意,他却毫不迟疑地走出营帐,清冷的话语袅袅传来:“其中真假,你我还不清楚吗?”
景王刚走出帐门,君闲浑身一软,又紧紧闭着眼。以前蓝蓝常说,他是一个相当高杆的欺骗者,往往最先骗的是他自己,到了最后,连自己也分不清真假。
十四年前的种种,究竟是一场噩梦,还是他的切身之痛?
君闲虽然紧握着腰间玄佩,却再也无法强迫自己醒来。
直到日过中天,唐清跟唐越回来后,君闲才幽幽地睁开眼。
在君闲微愕的目光下,唐越翻箱倒柜地找金创药。还是唐清看得比较仔细,很快发现君闲身上已经换掉了那身染血的衣袍,取而代之的是干净柔软的常服。
唐清问道:“大人可记得谁来过?”
君闲微蹙眉:“不是你们替我上的药吗?”
唐越也停下动作,脸上的担忧与愤怒都少了几分,满心欢喜,他笑嘻嘻地说:“一定是景王殿下!刚刚全军都在出Cao呢!只有景王殿下不在!我就知道他不忍心的!”
君闲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仔细回忆着昏迷中的事情。他早就知道自己入睡后会说些奇怪的话,所以央老怪物教了一门秘术,失去意识时将锁住一部分记忆,作出反复暗示过的反应。
当然,前提他是答应说服武侯将那筋骨清奇的弟弟送到松山让老怪物尽情折腾,啊不,传授武技。
君闲对唐越的话不置可否,转而问唐清:“幼军现状如何?”
唐清不敢怠慢,连忙将君闲昏迷后的情况说了一遍,君闲听后也没什么惊讶的表情,含笑道:“先立了威,接下来就该施恩了,你们下午千万要按时出Cao,说不定还能分一杯羹。”
唐越嘟囔着‘我才不要呢’,马上就被唐清瞪了一眼。
君闲没有再继续讨论这问题,而是沉声问:“唐清你早上说,通州果然有许多难民正在朝帝京迁移吗?”
今冬大寒,帝京已经算是温暖的地方了。北上通州,那才是天寒地冻,连呼出的气都能结成冰,冻死冻伤的人不在少数。唐清一直关注着各州,因此早上一收到线报就立刻禀告君闲。君闲正打算详谈,却被景王遣来的钱伯颜请了出去。
看来不能霸着幼军统领的名头做这种事了……
君闲也不再等唐清回答了,吩咐道:“唐清,你去禀告太子,之后,就留在那里吧。”
唐清错愕,跪下请罪道:“大人,唐清……”
君闲微微笑着说:“你若跟唐越一样擅长布阵杀敌,留在幼军里也有用处,现在景王来了,你再留着反而惹人非议。太子那边就不同了,太子不会因出身而看不起人,他身边的谋士林虑林子任,原本……也是个奴隶出身的人。你到了那里以后,就可以看到他有多受重用。太子,想必也极为赏识你。”
唐清心底翻腾,他每回整理送给太子的情报,总会在不起眼的角落添上自己的名字。这点小动作,大人不知有没有看在眼里。眼眶微红,他屈膝跪下:“大人。”
君闲温言笑道:“唐越你不必担心,他在幼军中自然可以出头。我立刻修书一封,你午间就去见太子吧,今日收到的情况不要隐瞒,都告诉太子殿下,如果林子任在场就更好了,他会说服太子留下你。若是他不在,你再将我的信给太子,你向来机灵,见机行事就可以了。”想想还是不放心,他接着道:“东宫不比我们府上,你行事千万要小心,有功要分人,有过要同担。我这边没有什么要你做的事,你尽心辅佐太子就可以了。”
他这番话已经思量多日,若不是唐清自幼跟着自己,他也不会多费唇舌。现在当真要把得力助手送出去,他心里还真有些……
君闲黑眸炙亮,伸手拍拍唐清的头,也不管自己比唐清还小上一岁,老气横秋地慨叹:“原来嫁女儿是这个心情啊。”
原本听得满心感动的唐清两人:“……”
到了下午,所有人似乎都怕了景王的手段,出Cao时竟然一个不少,而且比早上有序许多。身上有伤的幼军统领也不敢再轻慢,端了张太师椅舒舒服服地坐在点将台上,他看起来倒比较像监军。
正如君闲所料,景王果然先立威再施恩,他从钱伯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