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有些吃力,无奈之下不得不考虑催发些灵种灵果充饥解渴。
戒房四壁皆以青砖浇筑,又冷又硬,池深以体内木元催发灵种实为不便,于是摸索砖墙缝隙,寻思捡个漏将种子埋入砖后的泥里,也好省写气力。手指按到一处忽觉有异,池深心中一动,仔细查探起来,这么一看竟不得了,原来这间戒室一角居然设有机关,下通暗道,不知去向何处。
日头正高,池深心道此时不是脱身良机,便假意嘟囔一句:“这硬邦邦的砖地,怎么睡也不痛快,待我编个藤床今晚做个好梦。”实则他被烦心事所困,连日来根本无心入眠,这话不过是说给躲在暗中的两个守卫听听,以便掩盖他忽然动用木元大做文章的突兀行为罢了。
说做便做,催藤化枝于池深而言不过是手到擒来之事,不足顿饭功夫便就地编成了一个木舟也似的小床,正盖在暗道上方,等到夜深之时,屋内无灯可掌,再慢慢用合适的灵种拼凑成人模样,助他瞒天过海遁地而逃。
是夜一切顺遂,戒房底下的甬道许久不用,结满了蛛网尘灰,好在无一人发觉,暗道狭窄难行,池深闷头疾走,竟也花了一整夜功夫才来到尽头,掀开地砖爬将出去,只见自己身处一间十米见方的小屋内,天边已透出亮色,窗外有人走动之声,鸡鸭咕咕嘎嘎叫个不停。
池深不料这地道不是通往荒山野岭,竟是直达人家住所,一时间进退两难,又忽闻寺宇钟声,自远方杳杳而来,思忖间人语声大作,凝神细听了片刻,原来是有过路的贵客登门,主人家小跑去迎了。
脚步声渐行渐近,池深正欲咬牙重新钻回地道,外头的人忽然吩咐道:“你们就在这稍等片刻,我与屋内之人说两句话便出来。”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花入云!
池深浑身似被定住一般,似有所悟,不及他思考是否还要躲藏,花入云已推门而进,反手重新将其合拢,母子二人隔空对望,一个稍显慌乱,一人则淡定自若,想来是早已料到一切。
花入云轻轻一叹,神色恍然:“深儿,你再不肯回头了?”
池深一顿后才缓缓说道:“若娘说的是关乎向天游一事,那儿子恐怕要叫您失望了。”
花入云失望之余,略一点头,眉间透出些疲色,池深知其几日来必然也深受煎熬,岔开话问道:“娘是不是早已算到我会从地道逃脱,恐怕特意吩咐人带我去那间戒屋,就是等这一刻罢?”
第103章 蝉玉
“是,戒院地道乃是山庄所设的逃生之路,我不准人给你送茶饭,过个三四日你必然熬不住,身为木系修者,栽种灵植时顺其自然便能发现关窍。以你夜半动身的行程来算,此时来正好能遇上。”
池深心服口服,却仍有一处疑问:“娘既然知道这暗道,身为山庄之主,没道理爹会不清楚?他就没起半分疑心?”
提及云谷,花入云展颜一笑,瞬时便收,“他自然知道,只是嘴上不说,他必然也料到你会从中逃脱,今早我天未亮便出门来见你,也瞒不过他。可惜他的心是豆腐做的,即便生着气也不舍得真要我们母子俩为难......从来都是如此。”
池深垂头苦思,忽而重重一叹:“我从不觉自己喜欢他有什么错,但是身为人子,惹父母伤心难过,总是不对,只盼望将来有一天爹娘能想通此事,得阖家欢乐。现如今我只能先离家一段时日,好让父亲消消气,若不是一心想找寻断肢重生的法子,我也决计不敢半路出逃,实在是十元尊府的事耽搁不得。”
“娘知道你心系此要紧事,”花入云秀眉轻蹙,滚出两滴清泪,“否则的话,我就算打断你两条腿,也不会让你出云家的大门!”
她话虽凶狠,神态却惹人怜爱,美目中奇光滚动,明艳娇媚,似要夺尽天下秀色,纵然是池深也不免心头一跳,急叹怪不得云谷此生败在花入云手中。
“十元尊府虽好,但也步步危机,你去了定要提起十二分的小心谨慎,凡事以自保为先。”
池深点点头道:“儿子知道了。”
花入云也跟着一点头,含泪说:“不多说了,你去罢。”
池深心口涨涨的,却说不出什么宽慰人的话,一咬牙越过花入云推门走了。守在门外的仆从听见响动,扭头一看几乎吓死,好在此番跟来的人个个心思玲珑,立刻垂下头去,只当自己是个聋哑的。
足足等了两炷□□夫,花入云料想池深已经走远,这才施施然踱出小屋,吩咐道:“打道回府。”
见过了少主,常年服侍她的大丫鬟们哪还不知道此行上佛寺烧香只是个幌子,当即应一声“诺”,就要开路,却被小院的男主人拦下。
花入云虽有疑虑,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荣伯留我何故?”
样貌敦厚,形似地里人的中年男子微微抬头,露出一双Jing光四射的电眼,声音浑厚:“小人不敢留nainai,是老爷交代,等少爷离去,还请您跟他一路回去。”
花入云Jing神一震,忙转目四看,丫鬟们也是慌慌张张,这才看到云谷就立在左首边的柴房门外,她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