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质猛然冲出,嗤一声射入封锁出路的本相佛力中,流光受此一击,顿时融开一个大口!
池深见他脱塔有门,心中一阵安定,想道,是了,哥哥虽不能化出大明王法相,但能撕裂时空,以示他本源之力尚存,怪不得能破开禁制来去,只盼他能走的越远越好,千万别中司桀老魔的埋伏。
金凤跟在池深其后飘至塔窗边张望,只见下方有一众人激斗正酣,向天游从七层之高跃下,足尖数次点在塔檐借力,总算在吴云罗千庇护下安然落地,三人抱团厮杀,暂时不落下风,只是好景不长,黄脸魔修,便是司桀,率十三位容颜各丽的女子闯入杀局,顿时东风压制西风,将向天游三人逼入绝境。
池深心急如焚,恨不能加入其中大发神威,却被佛光一阻,猛地弹送回莲花顶下,未及回神便听金凤惊呼道:“遭了,向天游放出脱脱不花对抗魔魅绝杀阵,他,他要入魔!”
池深再度扑回窗边,不等他探头下望,一股浑浊乌黑的冲天死气霎时蔓过眼前遮蔽了视线,如非被本相佛力阻挡,几乎就要窜进塔中肆虐,他在塔内观看尚且觉出这股声势浩荡,底下缠斗的人却是心惊胆裂,寺内僧众更是慌乱找寻出路,从前修的佛法此刻念上千百遍也不顶用了。
司桀神色Yin沉,飒然飘出数丈,两块袖袍如剑连挥,舞得密不透风,黑色魔气再他身前半丈徘徊,始终不得寸进,那十三名魅魔却没这么好的本事,被黑雾扑了个正着,那死气如蛇附骨,浸透衣衫。
十四魅只觉脸皮剧痛,似有流物滑落,抬手一接,竟是血水和着皮rou!只来得及惨叫一声,双眸如被火烧,霎时流出两行血泪,眼前漆黑一片,那并非是被黑死之魔气遮蔽,而是因失明无法视物!
黑雾中几点艳红火光跳跃不定,司桀直直望去,还未看清身前便闪过一道邪风,一只赤红手掌裹着无劲火毒稳稳印在他胸口,瞬时将人击出数十丈,飞入镇魂塔壁中,后力之大,粗壮塔身也为之一晃。
池深感受震动,心内无比焦急,金凤大半个魂体已然不见,只剩胸膛以上,声声悲鸣传入耳中,忆及往昔她们姐妹十四人被司桀选中,历经折磨修成魅魔的桩桩件件,催使她闭眼轻叹:“终日修魔,反被魔噬,我们不能同生,今日共死,也算缘分,若还有来世,咱们十四个都好好的,当个普通人罢了。”
说罢又看向池深,摇头道:“虽不知你是向天游何人,但他既为你入魔,想必关系匪浅......人大多放下难,真是可惜了。”
“入魔?”池深忧心至极,不由反笑,金凤见他不肯承认,好心解释:“魔修此番计划缜密,为保万无一失,司桀等几位老魔元功并未被完全压制,否则也不能逼得向天游走投无路,祭出魔尊尸身相抗。”
池深辩解道:“就算是祭出脱脱不花,也未必表示哥哥入魔,许是他有什么Cao控的法子。”
“你要骗自己,那我把嘴说干也是无用,魔修也是人,只不过所修功法不再是纯正元气,而是怒、怨、嗔、痴之气,执念过甚便入了魔,一旦入魔便更凶暴残酷,向天游若不是怒气盛极,怎能驱使脱脱不花这魔尊之尸?”金凤说至一半,见池深神情极差,魂躯不稳,心中一噎,再不能继续。
塔内两具魂体各怀心思时,塔下死伤已不在少数,司桀胸口衣衫已裂,黑紫色掌印似是活物拉扯着周围肌肤如泥中蚯蚓般蠕动,一圈乌青病气向四侧扩散。
司桀抬手往嘴里塞进数枚丹药,脸色青白交错,嘴唇与眼下一圈乌紫,眼眸中既是不甘又甚为恐惧,仗着元功在身,几个起落退避至青石灯座顶。脱脱不花在死气凝结的灰黑雾里时隐时藏,两只粗壮魔角如同两把火炬,燃着灼灼火光,直冲青天,两眼红chao涌动,望向某一处时,那儿的空气都被灼得扭曲翻滚。
脱脱不花足有十米来高,此番被向天游放出,动静极大,连寺外不少镇民皆受震动,更不消说无感敏锐许多的外界人,不顾三七二一先往镇魂塔赶来要紧,生怕错过机缘。
吴云与罗千二人躲在镇魂塔内避难,并不为向天游这般压制性的胜利而高兴,且此刻全然失去了他的踪影,想来是隐蔽在黑雾之中。
吴云犯难,连道两声遭:“向老弟催动炎魔,不知此时神智可还清醒,若是......那我拼着命化出法相怕也制不住他。”
罗千担心向天游安慰,更怕吴云与他二人两败俱伤,忧心忡忡之下,语气不妙:“有什么好怕?他纵使入魔失智,大不了沦为魔修,性命又无碍!”
吴云知其向来言语不喜人,无可奈何道:“云深被害,你我守在咫尺之遥,竟也帮不了他,难不成还要眼睁睁看另一位兄弟沉沦成魔,也不管吗?魔道艰难,成尊时陨落之人十有八九,你也知道。”
罗千手指一曲,抠在塔壁之上,灵光乍现:“那就想办法将脱脱不花引入塔中,借圣元器的佛力压制,有此喘息之机,或许能唤醒向天游。可是镇魂塔早已封闭,向天游凭传承之术方能勉强进出,我们又该如何打开......”
他话未讲全,黑雾中一只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