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无敌困惑交加,一时竟忘了对战,左右他对面之人也不动手,索性朝其余人张望,却见各人脸色皆Jing彩纷呈,细看之下越觉古怪,心内暗忖道,胡婆婆同我一样,召出的对手皆是自己,池深与向天游也是,又似乎不是......怎么“向天游”站在池深对面?“池深”又站在向天游身前?难道他们俩真是表面情意,实则内心把对方当劲敌了不成?至于白帝、苏寒、雪七和玄老的对手,我倒从未见过。
白帝樱口微张,美目圆睁,忽然间扑进身前那位气质稳重的男子怀中,那人三十出头,年纪不大,相貌只是寻常,一双眼却极为深沉,眉心竖纹深刻,似乎满腹心事忧愁。
战无敌与白帝交情不深,向来只觉此女骄横,今日是头一回见她落泪,宛若一名与情郎久别重逢喜极而泣的普通女子。可惜这番温馨场面未能持续几息,白帝一声闷哼,蓦地退出男子怀抱,腹间赫然多了一柄刻纹繁复华美的匕首,浑然不见刀身,想必是深深刺入了rou中!
情势急转直下,众人无不心惊,道宗暗暗观察,见向天游眉头微皱,薄唇紧抿,目视四周,神情专注,却无半分焦急,心中十分满意,这才开口道:“雾人境,应当和这元界禁制一般,源自同一人的手笔。据我所知,元界被封,起因乃是从此界飞升的一位男修,利益熏心杀害昔日爱侣,本以为她身无背景,却不料有位隐世多年的祖父......虽说元界众生是无辜受其牵连,然我等修行之人,逆境当勇往直前,gui缩寸地非有志者所为!”
白帝退后几步站定,男子并未趁势追击,给予她喘息之机,血丝充盈白帝双目,白裳于腹下已染红一大片,此时却不见她掉一滴眼泪,反出手如电,倒拔匕首,伸手往汨汨淌血的刀口处一抹,顿时止住伤势,寒声道:“这么说,雾人境幻化出我们心中分量最重的人模样,之后又要我们将其斩杀,才算通过禁制考验?”
道宗嘴角边若有若无露出一丝笑意,略显古怪,众人只听他说道:“岂是那么容易?就拿你眼前人来说,区区一个先天之境,你要杀他,不是易如反掌?”
白帝眼神微闪,说道:“请老前辈赐教。”
道宗回想往事,脸色微沉:“此雾乃是天地元Jing凝结,化而为人却并非血rou之躯,击溃一次,还可重聚,此消彼长,纵使是元尊,也会被其耗干。顺道一提,这元雾化成谁,便与那人有相同的性格手段,你这女娃和那后生的对手修为都不算高,找准死xue,或可一击致命,其他人却要灭杀一位元尊,鹿死谁手,还是两说。”
道宗所指便是白帝与苏寒,可这两人非但没一丝窃喜,反而脸色略白,神情难看,苏寒更是气道:“这位大能既痛恨忘恩负义的弑亲小人,却又要我们与心中最重要的人相杀,胜了才可破除禁制,恕我实在无法理解他的心思!”
玄尊负手轻叹:“灭杀雾之人境,并不能破除禁制,唯有被其吞噬,我等这一身元气才会自发冲击星海屏障。”
池深双眉微拧,暗道不妙,先不说他们是否肯献身破禁,单论哥哥,就是一大难题,若不能破除禁制,试炼便不能算通过,但若是以死亡为代价破禁,照样也算失败,这么看来,此事岂不进退两难,成了个无解之题?他这般想着,忍不住就朝向天游看去,显然对方也在考虑同样的问题,察觉池深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胡婆婆自入禁地,便不曾开口,此时忽然发问,直逼玄尊:“这么说来,上一回破禁失败,都是玄老临阵脱逃之故?”
道宗听闻此话,偏头朝她看去,一双清明冷眼如射冷电,似能刺人皮rou,“玄尊无私无畏,可惜凭我们九人的元力积累并不足以撼动星海禁制,老夫这才力保他全身而退。”
胡婆婆心中一凛,五指微紧,摩挲木杖纵横纹路,略定下神,笑道:“既然如此,当年做不到的,换成今日岂不是重蹈覆辙?老身以为,如今的元尊修为,不敢超越前辈们的雄风。”
这话里话外,无非就是她得知破除禁制需要以身试法后,意图退缩。道宗懒得与她打嘴皮子机锋,气势一展,扬声道:“破禁一事,事关整个元界,我等虽首当其冲,天下人亦不能高高挂起,向尊、池尊已与老夫在下界备战多年,铺开重重通道,全界联手,众志成城,定当一举冲破阻碍!”
说到这凌厉眼神往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半是安抚半是胁迫:“元界长久得不到大世界的灵气补充,靠元尊输送只是饮鸩止渴,决计撑不过下个万年,今日诸位是有觉悟也好,不情愿也罢,都没得选择......老夫既然能凭一缕分魂延续至今,自然也有秘法替诸位保留元神,话已至此,不必再多费口舌!”
众人不急转念,云雾化成的人已然拥至,一道水剑打在白帝身上,白帝不闪不躲,被其击中当胸,只是这回有了防备,元气陡然加身凝为护甲,以明仁帝的修为,全无破解之道!
明仁帝一击不成,旋身扑上,所使手段不似正统,反而异常狠厉,威力惊人,白帝晓得,明仁帝因不敢展露锋芒,只能私下偷学民间武者的功法,如此韬光养晦,才堪堪在群狼环伺时保下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