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已经堆了一把开心果壳了。
“你明天还去上课吗?”
“去啊,都是钱哪。”
“你明天打车啊。”
“其实我坐公交车就行了。”
“别,你这手课别再在公交车上磕了碰了。反正应该也没几天了,都打车吧。”逢任尔给他倒了杯饮料,“还有钱吗?没了和我说啊。”
“有。”
蒋季颐到的时候,桌边的人已经点完菜了。
“季颐,迟到了啊。先喝一杯!”
“我感冒了,刚吃了药。”蒋季颐摆摆手,“今天真喝不了。”
李责凯看了蒋季颐一眼,对方的脸色确实不太好看,“下午干嘛去了,打你电话也不接。”
“医院。”蒋季颐脱了外套,在李责凯旁边坐下,“你也打我电话了?”
“不少呢。还有谁给你打电话了?”
蒋季颐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李责凯靠了一声:“还找你呢。”
蒋季颐笑了一下,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水,说了句谢谢之后喝了一口。
“还好他今天来不了。”
“他要是来,我就不来了。”
“你还……”
“我说一点都没你信吗?”
“也是,那么多年呢。那你……”
蒋季颐看了看支支吾吾的李责凯:“没想好,也懒得想,头疼。反正最近是一点也不想见到他。”
火锅沸了起来,水汽上升,看起来很热闹。
桌上的都是高中玩得比较好的同学,毕业之后四散求学,也就过年的时候大家凑得比较齐,能约上的话基本都会聚一次。
蒋季颐的高中读得很随便,反正也不是什么好的学校,老师随便教教,学生也随便学学。他爸逢年过节红包给的足,老师对他就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真算得上和他关系好的也就那几个,这桌坐着的有一半其实关系也就那样。之所以能坐得下来,他人活得随便是一点,他爸钱给的随便也是一点。
顾言来得也不早,拍拍蒋季颐的肩算是打了个招呼,仰头就在起哄声中灌了一杯:“你下午是不是在医院?”
“诶?”
“我女朋友说好像看见你了。”顾言的女朋友是职高的,学了护士之后就去医院上班了。
“啊。”
“啊什么?她说你和一个女孩子一块儿,谁啊,逢任尔?”
“嗯,女的也没别人了。”
“你去看病?”
“我是司机。”
话没说几句,就有人过来插话:“你俩说什么呢?”
陈沁笑得很好看,端着被子坐在顾言旁边用胳膊肘戳他。
“没。”顾言看了蒋季颐一眼,嘴角拉开,不知是想上扬还是下撇。随后整个人往后一靠,看了陈沁一眼,“你冷不冷啊?”
“不冷。”陈沁理了理裙摆,“好看吗?刚买的。”
“我眼里只有我女朋友好看。”顾言笑了一下说,引得陈沁娇嗔的一眼,嘀咕“知道呢知道呢,你女朋友最好看”。随后又把目光转到蒋季颐身上:“你觉得呢?”
“成,不错。”
蒋季颐是笑着说的,虽然笑得很浅,但看得陈沁很心欢。
蒋季颐长得好,但平时整个人冷清清又懒洋洋的,让旁人觉得很有距离。可是一笑起来,五官就像是重组了一样变得很生动,让盯着他眼睛的人会有一种自己和他很亲近的感觉。
陈沁继续搭话,蒋季颐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李责凯在一旁说:“还没死心呢。”
“嗷。”蒋季颐专注地从清汤里挑rou吃。
“她不明说,拒绝也不好直接说,显得自作多情似的。”
“嗷。”
“要不你直接和她说算了。”
“我没事找事干嘛?”
“但……”
“你喜欢自己说去,别怨我。”蒋季颐终于放下筷子,“我这事儿没多少人知道,暂时也没有广而告之的打算。就算身边人基本都知道,不怎么熟的我不会自己赶上去和别人说。”
“知道,那么多年兄弟。”李责凯说。
“你喜欢就上啊,反正我真不构成威胁的。”
吃完饭大家要转场,蒋季颐不太想去,就又借着感冒头痛的理由打算溜了。李责凯知道他其实连这顿饭也来得勉强,无非借着由头来打发打发时间,和他还有顾言见一下,便没有强留他放他走了。
顾言喝了酒,说要搭车,让蒋季颐把他带去医院,他要去找他女朋友。
“你就是秀。”
“你这是最近太敏感。”
“诶,我今天就是出租司机,目的地还都是医院。”
蒋季颐打了把方向,把车拐了出去。
时间还早,街上人来车往的。马路边的树上挂着灯笼,在风中飘荡,荡出了点过年的气氛。
蒋季颐把车窗按下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