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房间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早上离开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只见,屋内平日里的素纱都变成了红色的绸缎,墙上贴着一大张双喜,床上的锦被也是换成了红色被面锈着龙凤呈祥的样式,总而言之,这屋子红的发光。
烨离抽了抽自己的眉眼,结个婚契要有喜房这件事他知道,只是一直没见过,没想到是这个模样,也是他从前醉心于修行,当了魔君之后,便多了沉迷于睡觉不可自拔,确实没什么机会了解这些个东西。
只是,烨离眯了眯自己的眼睛,他不都说了床上不要放吃的了吗,为什么……还要放这些东西,那他怎么睡……?
魔君感觉自己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或者说从谢枕离家出走了以后,魔君的头疼就没有停下来,毕竟心理上的头疼要是自己不想好,那就一辈子绑着头疼的借口,来回避自己不勤于政务的事实。
床上摆的干果红枣之类的东西他是不会去收了,倒是用床单把它们卷起来再扔了倒是可能些,也就仅仅只是可能些,烨离甩了甩了自己的衣袖,打算到书房里的软榻上去睡一晚。
开了门,没走几步,迎面便遇上了回来的木言,月光清冷,照得男子朗润冰清的样子甚是好看,如果忽略掉跟在木言身后的礼官,他一定会这么想的但现在,烨离扯了扯嘴角“回来的真早,不多留一会”
木言上前一步,握住烨离的手“想你,便回来了”
后头几个年轻的女官,听得脸色一红,连忙往后推了几步,魔君的事向来不能妄议,可又止不住的发出轻笑的声音,为首年长一些的女官就回头暗暗的看了她们一样,顿时噤若寒蝉。
烨离听得只觉身上寒毛一起,也知木言是在维持他俩夫夫之间美满的假相,这是一早便约定好的,按照木言当时的解释,如果他们就保持单纯的师徒情份,是不足以让他完全替他管理魔宫,木言说的多,他也就听了这一句重点。
所以现在的局面才会如此尴尬,木言的眼神还在温和的看着他,可烨离总觉得,木言那眼神满含期待的希望他能说些什么夸奖他的话。
事实却是木言说想他是实话,看他也是因为得偿所愿。
烨离有些勉强的张了张口,就当是满足一下后辈希望得到长辈肯定的愿望“嗯,我也想……想你”
木言愣了愣,目光突然就炙热了起来。
魔君陛下发出一声慈爱的叹息,心道,年龄小就是年龄小,禁不住夸,他也算自己的徒弟,大不了日后多夸夸他。
两人心思虽是南辕北辙,倒也不妨,只是站在门口久了,为首的女官却是忍不住轻咳了几声“魔君陛下,该是喝合卺酒的好时辰,过了时辰就不好了”
女官说的诚恳,烨离觉得麻烦也不能推脱,只好回了房间,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礼官手里的那盅酒正往自己的杯里道,就觉苦大仇深,魔界的婚礼还有一点不同于凡界,那就是用来装酒的杯子一定不是三四口就缀的完的。
这种杯子一开始是酒仙用来装自己的酒,在自己的洞府里捣鼓了好几年,然后产出了一种永远都装不满的杯子,倒不是真的装不满,只是海量海量,一杯就有不渡海里的水那么多。
后来不知怎么就发展到了现在,用来给新人喝合卺酒,说是喝的越多爱的越深,烨离一直觉得这个习俗有毛病,那时听说沉珂结契之时跟那个姓沐的都喝倒了,还觉得好笑,觉得自己是轮不到那一日。
想来也是风水轮流转,转着转着,也就到自己这里了。
烨离吸了吸鼻子,鼻间都是一股酒味,说来他也是不好酒,年幼时,大概是好几十万年以前,他喝过一次之后就不想再去碰了,味道涩的发苦实在不能入他的口,也不知道那些个好酒的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女官倒了这么会,也算是有条河的成就,合卺酒有相融与一体,永不分离的意思,烨离满满的拿起了酒杯跟木言交了腕,一边喝,一边感叹,这酒还真是一如从前的不对他的胃口。
又不能在众人面前拿下来,那样就太伤木言面子了,只得用术法麻痹了自己的神经,只当自己是在喝水,水喝的久了也开始让头脑有些发晕,面色有些发红。
就在他想这东西究竟要喝多久的时候,就听木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对着女官道“带着你的人下去,这里不用侍侯了”
为首的女官有些犹豫的想去征请一下魔君的意思,奈何经过木言的双眼,顿时就浑身发冷,不再置一言,立马顺从的带人下去。
烨离有些晕晕乎乎,看着木言把人叫下去”你刚才是不是……“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木言转头看着头,和煦的笑笑,笑的魔王什么念头都没有了。
道了声“你长的真好看”
☆、第五十三章
大概是喝了酒的人,胆子跟性情都会比平日里开放上许多,更何况是烨离这种不善酒力的人,此时也是想到什么便也说什么。
被心上人夸了好看,木言自当是满意的,但也没接烨离的话,只是没头没尾的道了一句“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