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了大半辈子的钱,来来去去的,人生不就是这么回事。
……
老妈娘家姓米,老妈排行老三,上面两个哥哥,下面三个妹妹。
米家三姨是第一个冲过来的,扯着老昕卓就说:“到底怎么回事,还说过节来我家玩的,这到底怎么了?”
老昕越喊了声:“三姨。”
三姨妈嗯了声,和这孩子她真不好说什么,但这孩子认了大姐是亲妈就是令人舒坦,幺妹那人就不该有儿子送终。
她看了看大姐夫的亲戚,心说这是怎么了,怎么见她就摞脸子啊,她没得罪人啊。
大伯母哼了声:“什么姨啊?有大舅子带着小幺妹上我们家闹得吗?还把老三媳妇给逼得犯了心胀病,还亲戚呢。”
三姨妈听了就冒火,这到底怎么回事,她是个心里压不住事的人,也管不住嘴,给老大打电话,听到大哥支支吾吾的就嚷上了,要不是保安在一边提醒,她能喊得前世界都知道。
大舅不敢自己过来,带了一群亲戚来探病,他知道自己没做对,他要真一直躲着,老昕卓什么人,刚放出来的,不要命的,自己是没了前途,他们家大儿子还是个小干部呢,要真闹起来,指不定会害了他们大儿子。
就冲这一点,他也不敢不来。可来了他也没脸,带着老太太一起过来就觉着老太太年纪大了,对方怎么也不会当着老太太的面说难听的话。
一群人呼呼啦啦地挤在楼梯口,可大伯妈硬是挡在前面不准人过去。
“我呸,你们进去做什么?还嫌人没死透吗?滚!”
“亲妈怎么着,这么大的年纪了,还有几年活头跟着这么掺合啊,老了老了享享儿孙福,还到处挑事儿,就没见过这么碎嘴的老糊涂!”
“我骂谁了我?我爱骂谁就骂谁,你管得着?”
老妈躺在床上,虽然听不清外面说什么,但抓着昕越的手就没松过。
昕卓推开了门,让大伯母进来休息,瞧了瞧一群人,“吵什么?这是什么地方,由着你们大声嚷嚷?”
老太太已经被骂过一趟了,外甥孙子这么一通吼,也受不住,捂着胸口要翻白眼。
三姨跟在昕卓边上,也说:“大哥,你嫌咱娘身体好是不是?啊?咱娘今天要有个好歹,我跟你没完!”
她说完推开大嫂子搀着老娘,“你腿脚不好耳朵背,你跑出来干嘛……小明,你过来扶着你外婆,咱们吃饭去。”
老太太被三姨和三姨儿子连拖带拉的弄走了。
大舅一看没了护身符,幺妹又不露面,这下也不好说什么,想要打道回府,却被昕卓拦住了去路。
“那女的呢?”
“你小小姨没来。”
昕卓说:“我妈说,外婆那天去了她会回去披麻戴孝的,其他的她就认三姨。”
这话说出来就是断了这门亲。大舅气得脸发红,青筋都崩了出来,他看看自己的弟弟,他们老米家两兄弟四姊妹,就没一个有出息的,被昕卓几句话堵着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昕卓还说:“你和那女的气得我妈犯了心胀病这笔账等我妈做完手术在算。甭以为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手术费二十万,你们自己看看怎么出,明天把钱送过来,我可不想挨家挨户的上门收,别以为走不了法律程序我就拿你们没办法。”
二舅妈想缓和气氛但见老昕卓凶神恶煞的脸就不好开口,她留了个心眼,等着大哥一家人走了,悄悄领着两个妹妹去找了三妹,这事她们根本不知道,凭什么要她们出二十万。
老家要没人照顾她们可以帮把手,可其他的她们不管。
三姨妈正带着自己儿子陪老太太吃饭呢,她是个心直口快地,当下说了事,还说:“我就不信老大没拿幺妹的好处!当年老头分的那点家产也没多少,他就是退休的小干部,他哪有那么多钱买新房子?”
二舅妈也点头,这世上的事就不能琢磨,越琢磨心里就越不舒服。
二舅妈冷笑:“你们没看见大嫂子今天穿金戴银的,那金镯子老粗老粗的,我伺候了老娘一辈子连金子的边都没摸到,她竟然戴那么粗的。大嫂子就是穷了一辈子今儿故意显摆呢。接老娘过去住,我们家每个月还要给500,住我家的时候就你们时不时帮衬着,老大家里没有给过一毛钱。”
“肯定是幺妹给了钱。以前老大会管这闲事?让老娘住他家都不愿意,大嫂子就容不下老娘,现在到接到家里,没点好处他能这么做?诶,大哥家的小金就这两年换的工作,听说还是什么小干部,幺妹还说过都是她的关系!”
二舅妈越想越气,也不顾旁人的目光,拿起电话就吼:“米成钢,咱们大妹妹住院该出的力该出的钱我不多说一句话,但手术费你敢出一分钱,我跟你没完……你大哥和幺妹惹的事,凭什么我们去擦屁股,我告诉你,亲戚走动是亲戚,但要是凑手术费给你大哥幺妹收拾烂摊子,咱们离婚,你给我滚!你大哥幺妹占便宜,我跟着你吃苦受罪,我告诉你,这日子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