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纪修然从医生处出来,回到病房门前,正要推门,耳边却听到陆景尧低沉的话语,让他整个人刹那间僵在原地。
“是我没保护好修然,让他受伤了,叔叔阿姨责怪我吧,都是我的错。但是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他受伤,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透过门缝,纪修然可以看到他沐浴在阳光下的半边侧脸,紧抿的薄唇,异常认真的神色,陆景尧还在说,而他却失了神,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小地蜷缩起来。
很快陆景尧便发现了站在门口的纪修然,他站起身朝他走来,温暖的手中自然地搭在他的手腕上,拉着他进门。
纪修然怔怔地和他一起站在病床前,也许是他的表情太过严肃,让陆景尧误以为出了什么事,于是他猝不及防地被纳入一个宽阔的怀抱,侧脸贴在陆景尧的胸口,又感觉到对方在说些什么,但纪修然却听不清楚。接着陆景尧的手在他的背上拍了拍,又转到他的后颈上,轻而柔地摩挲了几下。
思绪狂乱地炸开,一瞬间纪修然的脑中闪过诸多片段——
团建时的保护,专门为他买的竹筒饭。搬家的时候,陆景尧帮他吹头发,中秋节的旅游,教他开船,生病受伤时的细心照顾,给他煲汤,以及每个拥抱,克制住的和没克制住的。
纪修然又想到那次在楼下,陆景尧摸了他的头发,然而他清楚地记得,那手伸出的角度,分明是朝着他的脸来的。
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着纪修然一个可疑的猜测,而他之前怎么就粗心地忽略了这些细枝末节,还愚蠢地觉得只是自己想多了?
是啊,如果只是朋友,为什么陆景尧会对他做这些?
所以,难道……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个文名,但还是原来的小甜饼。
本周随榜更6休1,下周三也就是6月6号不更新。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肩膀的伤彻底痊愈后,纪修然便开始回公司正常上班,一周没过来,积压了不少事情,整整忙了一个早上,才处理一半左右。
快到午饭时间,按照往常如果这么忙的情况下,纪修然一般会拜托前台帮他订一份外卖,这样可以节省时间,但是今天……
纪修然下楼来到餐厅,左右环顾没有看到陆景尧的身影,他故意放慢动作,慢吞吞地拿餐盘去排队,终于——
“修然。”陆景尧大步过来排在纪修然身后,“早上忙吗?”
“有点。”纪修然回答,他回头看了眼陆景尧,想到昨日在疗养院听到的话,以及之前的那些事情,抿了抿唇,决定试探一下,于是他往后退一步,故意隔开与前人的距离,低声道:“景尧,有些文件需要你过目,一会儿吃完饭我送到你办公室来。”
“好,不过不用急,下午忙完了再给我也可以的。”陆景尧和他取完餐,找了个位置坐下吃饭。
吃完后,纪修然回去整理好文件上楼,敲开陆景尧的办公室门,走进去把手中文件递给他,接着在他低头审阅的时候,故意打了个不大不小的呵欠。
陆景尧见状立刻抬头:“困了吗?”他起身推着纪修然到几步外的沙发上坐下,又拿了个靠枕过来:“困了就在这休息一会儿吧,别太拼了,工作是做不完的。”
纪修然顺势坐好,在沙发上侧躺下,脑袋枕在柔软的靠枕上,办公室的空调被打高,他看着陆景尧走来走去的忙碌身影,心底莫名地紧张起来。
陆景尧真是他想得那样吗?
万一是他猜错了怎么办?
在家休养了几天,又忙了一个早上没停下来,纪修然本来只是装困,结果现在一躺下来,变成真的有点困了。他闭上双眼,却不敢立刻睡过去。
办公室窗帘被拉上,屋中不透光亮,更适合午休。黑暗中人的五感被无限放大,丝缕的小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纪修然闭着眼睛,感觉到面前有人接近他,接着一块毛毯盖在自己身上,不重却足够盖住他的身体。脚上的鞋子被脱下来,纪修然感到陆景尧把他的脚塞进毛毯底下,让他即使睡在空调房中,也不至于着凉。
面前黑影走开,纪修然悄悄打开一条眼缝,心底难免失望。
没有了吗?
谁知陆景尧又突然折返回来,纪修然吓了一跳,赶紧闭上眼继续装睡。他听到虚空中陆景尧的一声低叹,然后蹲在自己面前,似乎在看他。
纪修然胸口保持着匀速的呼吸,生怕被陆景尧察觉到他在装睡。过了一会儿也不见对方有什么动作,纪修然迷迷糊糊间快要睡过去,突然一个清醒——
陆景尧凑过来了!
黑暗的办公室里,安静得落针可闻。纪修然藏在毛毯底下的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连带着呼吸都乱了几分,他竭力让自己冷静,耳廓却轰鸣作响,心跳飞快。
陆景尧温热的鼻息从他的脸上温柔拂过,胸腔中发出低笑声,他似乎一直注视着自己,目光不曾移开一分一毫。紧接着那鼻息离他愈来愈近,纪修然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