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百里鸣岐。
无是非急促地喘息着,声音里带着哭腔:“师兄……师兄,我不喜欢这样……”
“好了,嘘……”
无是非没理会他,口中还在断断续续地说:“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好像个……”
他后面两个字没说出来,被百里鸣岐吻回去了,他坐起身,手慢慢滑上去,然后搂住无是非的腰,百里鸣岐侧头在无是非脖颈上亲吻——他喜欢看无是非□□,只戴这条红绳的样子,不管是视觉上还是身体上,那种独占的感觉都让他格外兴奋。
“师兄……”
“你师兄那么多,叫的是谁?”
无是非的嘴唇微微颤抖,越来越强烈的感觉让他像打寒噤似的战栗着,他想了半天,终于从牙缝挤出两个字:“璇玑。”
百里鸣岐几乎被他气笑了,他用力抱紧无是非,一翻身将他死死压住,咬着他的耳朵发狠道:“你居然敢骑在我身上叫我璇玑?”
无是非没忍住,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了一声□□,想想也明白了——璇玑这两个字代表的是他在九皋家中的地位,百里鸣岐肯定不允许有人这样做。
百里鸣岐将无是非脸上的汗水抹掉:“叫我的名字吧。”
无是非睁大眼睛看着他,然后用力摇摇头。
“为什么?”
百里鸣岐对无是非的拒绝感到非常不满,他仔细想想,才发现无是非好像从来没在床上叫过自己的名字,这个认知真是让他太不爽了。
无是非抓住他的手,不一会儿脸就憋红了,脖颈上青筋暴起,他盯着他的眼睛用力摇摇头,那样子好像快哭出来了。
叫名字有这么难么?像要杀了他似的。
百里鸣岐慢慢舔无是非耳后的皮肤,在上面吮出红痕,轻声说道:“你莫不是只将我当作解药?”
百里鸣岐这句话简直像根刺一样扎进无是非的心脏里,他痛得大叫:“我没有!”
“好好好……你没有。”
百里鸣岐抱紧无是非,吻在他眼睛上:“是我说错了。”
无是非抱着他许久,终于小声地叫了他一声,只不过也只有一声而已,他已经尴尬得浑身都是鸡皮疙瘩了。百里鸣岐实在不明白,他的名字真的有这么难以启齿吗?难道很难听?
无是非却没理会他想的什么,他哽咽着顺着百里鸣岐的后背抚摸,一直摸到他光洁如玉的脖子,在上面轻轻咬下去,烙了个可爱的小牙印:“我喜欢你,并不是因为靠近你觉得舒服。”
百里鸣岐轻笑一声:“我知道。”
无是非觉得他抱着的人就是块玉,上好的羊脂白玉,光滑细腻,可是又像块翡翠,冰冰凉的,特别舒服。无是非知道自己身体里有个别的什么东西在作怪,可是这个东西跟百里鸣岐又有什么关系呢?
无是非也分不清楚,那个东西,到底是不是他自己。
应该……是吧。
“委员长,如果我有一天我变得不像我了,你还会像以前一样待我么?”
百里鸣岐睡着之前,只听到了这样一句,他抱着无是非迷迷糊糊地想,你不像你了要像谁?后来又想,他说的应该是像那个在众位家主面前信口开河的妖孽吧……
“百里鸣岐~起床了。”
百里鸣岐再次醒来时是被一种奇怪的声调叫醒的,他睁开眼,发现叫他的人正被他抱在怀里,是无是非。
……但是有点不对劲。
无是非朝他挑挑眉:“早啊,你终于醒了。”
“……”
“你刚刚叫我什么?”
无是非直接从他身边坐起身,抓着掉在一旁的袍子轻轻抽过来,披在身上:“你不喜欢我叫你全名?说的也是,叫全名好像要决斗似的,那我叫你‘阿岐’好了。”
“……”
百里鸣岐看着无是非掉在颈后的那个上面刻着他名字的白玉牌,心里一阵疑惑,无是非之前不还不肯叫他的么。他正在腹诽,无是非却突然转过脸,眉眼间带着股邪气:“不是你让我叫你名字的吗?怎么又这个反应?”
百里鸣岐看着他许久,忍不住皱起眉头:“无是非……?”
“没错,我是无是非,好像不认识我了似的。”
他把衣服穿好之后,便迈到床下,开始认认真真绑袖子上的绑带。
——是无是非没错,不管从容貌,还是灵力,不管从哪个方面看都是无是非,但是他怎么会给自己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无是非把衣服穿好,百里鸣岐猛地捂住额头,他突然觉得眼前一阵阵地发黑:“你不是……”
他想迈步下床,却直接从床上摔了下来,无是非急忙上前扶住他,百里鸣岐浑身发软,他抓着他的胳膊,声音有些变调:“……阿非呢?!”
无是非勾起唇角,他专注地看着百里鸣岐的眼睛:“我就是阿非。”
“你不是。”
“我是,或者说,我才是完整的无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