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门开着,在思躲在院子外面,拿着一根树枝,悄悄地记下了这场战事的死伤人数。
康嫂正忙着在后院里洗衣服,她捧着一盆新洗好的衣服路过在思,看见她,笑了笑。“俞小姐,你可真有意思,你明明都听不懂缅甸语,怎么还能连男人打仗的新闻都看得这么起劲儿呢。”
这种新闻,连当地的缅甸年轻人都很少看了,战争持续了几十年,让老百姓对打仗这事儿都变得麻木了。
“缅甸现在最火的节目是真人秀综艺,每天演明星们吃吃喝喝的故事,可有意思了。”
康嫂这人总是乐呵呵的。
在思低下头。
掖了一下耳边的碎发,没回应,假装完全听不懂似的。
康嫂心大,说过就忘,她瞅瞅四周,灿笑,从怀里掏出一小块巧克力。“瞧,我其实是来给你送这个的。你早饭没吃饱吧?你看你这么瘦,必须得多吃点好吃的东西补补身体才行啊。”
缅甸的饭菜口味单调,辣味浓、油腻大,她知道,很多外国人都吃不惯的。
在思微怔了一下。
她低头,看着眼前这熟悉的紫红色多莫瑞包装纸,犹豫了半晌,没好意思接。
康嫂硬塞到她手里,“吃吧,别客气,这是军区里的战备补给,我牙齿不好,吃不了这么甜的。”
在南掸邦军区里接触的这半个多月,康嫂一直都把她当亲闺女一样照顾,在思知道,眼前的这位有些发福的中年妇女虽然没有什么高等文化和内涵,但对她却是一心一意,挑不出地好。
在思思索一会儿……
她接过巧克力,拢开一袭乌黑如瀑的长发,将脖子上一直戴着的银制项链摘了下来。
初来时,她的钱包、手机、手表、证件……都被士兵们拿走了,只有这一个小巧贴身的东西,没有被发现。
这是她小时候,她母亲送给她的,也是遗物,项链材质看似普通,但其实是上世纪初一名海外设计师的绝版之作,类似饰品都有价无市。
“这个给你,算是谢礼。”
自从在思的母亲在几年前过世,她身边已经很久没有人对她这么关心关切了。
康嫂一愣,看着在思伸手递来的项链,吓得连嘴巴都合不上了。在缅甸的穷乡僻壤,很少能看到项链首饰这种东西,她虽然听不懂在思说话,但也看得懂她的意思……
“不不不,小姐,你别这样!我就是个负责洗衣服做饭的佣人。你这东西太贵重了,你快收起来吧!!”
在思莞尔。
目光暖暖的,很温柔。
“康嫂,你别怕,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收着就是了。”
康嫂还是不敢,她使劲儿地摇头,抱着一盆shi衣服跑了。刚走了几步,正对上一道高大的身影,洗衣盆“砰”的一声落地,康嫂趴在了地上,吓得抖成了个筛子。
在思转头,稍晚一步看清。
……周觉山就站在门口。
他漠然地望着院子里的二人,手臂正交叠在胸前,戴着一副黑手套,腰里别着枪,穿着一身硬挺的漆黑军装,笔直挺拔的身形犹如一棵矗立在断崖山巅的雪松。
在思僵住。
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她知道刚才的场面像极了一场并未成功的贿赂。她很想扭头就走,可是康嫂还趴在地上,她没办法置之不管……
“我、我只是想谢谢她,没别的……”
一把银钢色的枪正严丝合缝地插在男人腰间纯黑的枪套里。
极少在白天时见到他,在思很不适应,她低垂着眼睫,紧握住拳头,昂贵的巧克力被她用力地捏碎成几块。
周觉山没理她,整了整军装的袖口,目光幽沉沉的,领着身后的两个陌生军人,径直走进了屋里。
康嫂还趴在地上。周觉山没说让她起来,她便一直趴着。
在思扶她,她也不肯。
.
一楼客厅里,电视机还开着,门窗都被关严,周觉山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其余两个军人分坐在一左一右。
两个人互相递了个眼色,都很好奇门外的女人是从哪儿来的。
周觉山没给他们机会,沉着脸,从抽屉里扔出一份文件。
“进展。”
思绪被截断,左边的人抿抿嘴巴,先说话了,“政府军违约在先,克钦独立军抽调了两个连的军力,控制住了交界地带的80个普通村民,其中,有两位刚好是属于我们南掸邦地区休假探亲的士官,一位是二级军士长,另外一位没有军衔,是胡一德将军小老婆家的堂三表弟。”
呵。
小老婆家的堂三表弟。
周觉山挑眉,捏起了桌上的茶杯,“这关系倒挺近呐。”
右边的军人眼色极快,端起水壶,客客气气地给他倒水,“团长,人虽然没什么分量,但将军的面子重要。部长也发话了,让咱们带兵去看一看,意思很明白,能带回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