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在思坐回了椅子,“我听说金宕的军队马上就要带人攻入腊戌,今天不见柴坤先生,还以为这位先生是暂时离境躲避风头了呢。”
丹拓眼珠一转,嘿嘿地笑了出来,“外面也未必会有腊戌安全。”
“怎么说?”
“周团长别装糊涂。你也在南掸呆了快半年了,应该知道少数民族武装军队的打仗习惯。”往往是越危险的地方才越安全。“你放在明面上的东西,没人会动弹,一旦跑到穷乡僻壤,那才是真正的危险。”
掸邦、克钦邦、佤邦……这些在缅北地区出了名的武装势力,最爱研究的种类就是游击战了。为什么呀,因为穷呗,没那么多大杀伤武器敢正面交火啊。
遮阳伞下有几把椅子,丹拓看看赵骏,招呼他一起坐下。
他一条腿曲起,一条腿伸长,拿起一块巧克力饼干,边嚼边说,“我这度假村就摆在这里,我也搬不走,如果有人非要硬闯进来,我大不了就给他多掏点钱。我们做生意嘛,主要讲究一个和和气气,当然,也是我们商人软弱,跟你们军队比不了。”
再穷的军队那也是能端着成千上万把AKM在城里山里横着走,丹拓什么都不怕,就是怕死,“周团长,你别看我这家大业大的,但我最怕的就是得罪你们军队。”
北掸有北掸的矛盾,他管不了。
南掸有南掸的问题,他惹不起。
周觉山低笑一声,明人不说暗话,“听你这意思,这次金宕起义,完全是跟柴坤集团没有关系了?”
丹拓眼前一亮,“我跟他?怎么可能有关系啊。是,他之前是有来过几次,但是都是老同学,叙叙旧,喝酒聊天,没别的事儿。”
丹拓也算是个老油条了,虽然没他爸柴坤Jing明,但在生意场上,说话做事也基本上可以算是无出其右了。
周觉山微挑眉梢,感觉自己似乎应该换一个思路。“哦?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才去南掸谈生意呢?”
腊戌戒严,全城封锁,内战期间,连条狗的出入,恐怕都要被反复查上两遍。等到双方真打起来,城里的管控只会越来越严,周觉山不担心,他有南掸邦军的身份,北掸跟南掸刚刚签订了合作协议,当地的军队只要明白事理,就不该对他做出半点为难。但是丹拓他们可不一样,他们如果想出城谈生意,届时,必须要经过军队层层审批……
“按照你的说法,你跟北掸邦军任何关系。那北掸的军队会轻易地放你们出城?你们可以花钱保平安,但很难花钱买自由吧……”
周觉山好心地提醒他。
他现在不走,以后就走不了。
当然了,除非丹拓刚才在跟他说谎——其实丹拓跟金宕根本就是一伙的。否则他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自信,一门心思地留在腊戌。
丹拓愣住。
周觉山满不在乎,他端起了茶杯,语气淡淡,步步紧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月二十四号,也就是十天后,吴四民部长召集了五六批走私商到他那里集中谈生意。”
其中,有两个也是倒卖柚木倒卖玉石的,跟丹拓的经营范畴基本一样,如果丹拓去不了,那这笔油水极大的生意就相当于是拱手让人了。“丹拓先生,你要是真不打算去,就早说,吴部长可不喜欢不讲信用的人,出尔反尔,以后没你好果子吃。”
说完,他气定神闲地抿了一口茶。
丹拓心惊,眼底一阵震荡。
他想想,霎时换了一张脸,放下腿,擦擦嘴巴,紧张地抓住了周觉山的袖口,“周团长,周老弟!南掸那边……我得去,我得去啊!”
“那你跟金宕的关系?”
丹拓狠狠地一咬牙,“行,大哥都跟你说实话,是我赞助了他们。我给了他们一笔钱。多也不算多,但总够添置一些军备补给的了。”
“还有呢。”
“没了啊。”
丹拓装傻,周觉山眯眼,霎时起身,掏出手-枪,抵在了丹拓的太阳xue。
赵骏灵机一动,装模作样,反手掏枪对准了在思。
“周觉山,你快把枪放下!否则我杀了你女人!”
周觉山瞥他一眼,用手指搓搓鼻唇沟,强忍住笑意。
静默里,他又扫了丹拓一眼,丹拓正皱着眉头,朝赵骏挥了挥手。
“赵叔,赵叔!你快别闹!”他又回头,嘿嘿地笑着,朝周觉山献媚,“周团长,咱们有话好商量,你这动刀动枪的……不至于……”
说话间,丹拓将周觉山的枪口推远了一些,眼珠一转,权衡利弊,“行,不瞒你说,我还卖了一些M16A4给金宕他们。”
“你从哪儿弄到的M16?”
丹拓温吞地答道,“做生意……对缝弄来的。”
“哦?”
周觉山收起枪,坐回了椅子上,他望了望远处的蓝天白云,沉声道,“想合作,就不如一五一十地跟我说清楚。”
否则,他马上就可以打电话通知南掸邦军区,告诉他们,丹拓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