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想到,我在太子府中的眼线明明说是明日前去,为何今天就去了那边!不过还好线人来报,否则明日我们就算等一夜也等不到太子!”
顾长安一想到刚刚的线人所说,太子殿下救了顾长卿,还帮她包扎,她就忍不住怒意燃烧,整个人都像是快要爆炸的火药。
“顾长卿...你屡次坏我好事!就算你背后有天王老子,我也要弄死你!”
“母亲,那如今这计划是不是就不可行了?既然殿下已经遇见顾长卿,如今就算我再怎么做,这戏他也不会看了!”
郑氏站起来,对这底下的婢女挥了挥手。
“飞燕,把她们都带下去吧。”
“是,夫人。”
婢女们一个个如释重负。刚刚大小姐那样发火,把屋里的她们都吓了一跳。有的甚至被杯盏的碎片扎到,却也不敢开口。
“这一场戏太子看不了了,也无妨。”
顾长安想了想,还是不太懂母亲此言。
“母亲,这是为何?”
“长安,你要想想,太子娶不娶你,取决于谁?”
顾长安愣了回儿,回道,“皇上?”
“正是。若是这一切都由皇上决定,那你只要在皇上面前表现好,让他满意即可。至于太子,只要不是厌恶就可以。你要相信,日久生情。”
“母亲的意思是...这戏演给皇上看?”
郑氏笑了笑,意味深长。
“不错。”
容离悄悄回了太子府,并没有惊动下人。
“殿下,您信三小姐不是有意为之的吗?”
容离停下了手中的笔,抬头看他。汤野被这眼神盯得有些全身发麻,不自觉地抖了抖。
“你信吗?”
“我当然信啊!您别看三小姐面子上总是恶狠狠、冷冰冰的,但三小姐人可好了!”
“哦?你为何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啊,芍药一直夸三小姐好,而且今日三小姐还不怕疫病也不嫌脏地在村里发馒头,还救了那个小男孩儿,都把小男孩儿带回府去了!这样的女子怎会心肠坏呢?”
听汤野说到那个孩子,容离愣了愣。
“殿下,您明日还上报陛下,与陛下微服私访吗?”
容离站了起来,看了看窗外。
“戏还是要做,人还是要遇,谋还是要划。”
“那明日三小姐还会来吗?”
“来不来都不会影响什么。”
当晚,容离连夜赶进宫,冒着惹恼龙颜的风险去了御书房。
苏公公到底还是看着容离长大的,不忍拒绝他,去了御书房通报。
“皇上,太子殿下在外头呢。”
容帝像没听到一般,只是看着手里的画像。不知道过去多久,苏公公都打算转身出去,皇上却慢慢放下画纸,抬了头。
“这么晚,他所为何事?”
“老奴不知,殿下只是说有要紧事要亲自与您说。”
容帝愣了愣,“让他进来吧。”
容离一步一步走入御书房,这每一步都好像踩在这么些年的谋划上。
“儿臣拜见父皇!深夜打扰,儿臣罪该万死!”
“太子,你这个时辰来,所为何事?”
“回父皇,儿臣之所以选择这个时辰,是为了避免jian人挡道。”
“父皇,儿臣前几日微服出访,偶然间发现城南那一片的村庄乌烟瘴气,于是进去一探究竟。往村子里走,儿臣发现,整个村子的人都染上了疫病!这件事本来儿臣可以自己解决,但儿臣总觉得这里头有蹊跷,再三思量,还是决定上报父皇!”
“什么?!有这回事?”容帝显然不敢相信,在天子脚下的皇城外,竟会有这样的事?!
“父皇,儿臣不敢有半点欺瞒!这几日儿臣都在着手调查,但毕竟那村庄疫病严重,极有可能传染,这线索也就断了。但是父皇,同为健康城,不过是一道城墙之隔,为何境况却这般不同?富人锦衣玉食,数不胜数,难道那些村民就活该生生受苦,甚至是那么大的孩子也要承受这样的遭遇?”
容帝站了起来,喃喃道,“不可能...城南离宫中这样近...是谁?!是谁这么大胆子!”
“回父皇,儿臣怕打草惊蛇,不敢深访。况且,现如今最重要的,并非惩处当地官员,而是救助那些活下来的百姓。”
容帝静了静,将苏公公召了进来。
“来人!分赴下去,拨白银,连夜赶制粮食,明日一早随太子前去城南!我倒要看看,是谁在我眼皮子底下干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太子,你且回府,明日卯时,与朕在宫门汇合!”
“是父皇!”
容离走后,皇上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一般,瘫坐在椅背上。
“陛下...明日还需起早,您这时该睡下了。”
容帝微微叹了口气,眉目肃然,语气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