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有些口干舌燥,顾长卿忍不住干咳两声。
“那个阮贵嫔什么来头?要说长得美若天仙,宫里也是不缺的,怎生她一来就入了皇上的眼?”
“阮如霜和寻阳生母郑夫人极其相似。”
容离这话一出,顾长卿便知晓了一切。
“难怪...”
容帝这样的人,征战沙场这么些年,又是一步一步从底下爬上来,应当最是看重皇位,如今却因为一个舞女而失了心智,可若是那女子和郑夫人相像,一切便有了解释。
“有多像?”
容离合上手中的册子,细细想了想。
“郑夫人故去多年,我也记不真切。只是见到的第一眼似是回到了孩童时期,而阮如霜就是年轻时候的郑夫人。”
“竟这般相像...可这世间...会有这样像的人吗?”
容离勾着嘴角轻笑一声,“这世上有什么是人所不能为?有人想她像,那必定是像极了的。”
顾长卿微一思量,猛然间懂得了他话里的意思。
“你认为,是谁安排的?”
“其实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顾长卿转过头看向窗外,“如果真的是他们,目的绝非这般简单。”
碧玉宫。
大红床帐的床榻上,那肤若凝雪的女子正安详地躺在身着明黄色衣衫的男子怀里,沉沉睡着。
容帝并没有闭眼,那双历经岁月风霜的双眼正在这黑暗里凝视怀中女子。
那眉眼那唇角,没有一处不像阿春,她就是自己初遇阿春时的那个女子,就是自己的阿春。
容帝越看越心动,越看越欣喜,他忍不住伸出手把她更紧紧地揽住。
“我的阿春...你…终于回来了...”
容帝不知道的是,那个被他抱在怀里的女人,睁开一双星光熠熠的双眼。阮如霜一直是知道郑阿春在容帝心里的地位,但她不曾知道,这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皇帝竟然会对着一个女人改了称呼,竟然不称“朕”,只是如最寻常夫妻一般说着“我”。
这一步棋走得着实太对了。
孝王府。
“王妃,一切妥当,皇上还未起疑心。”
顾长安望着窗外的月色冷笑一声,“皇上此刻尚且沉浸在你的容貌中,但却不是长久之计,这段时间里须得谨慎执行计划。”
“是,如霜谨遵王妃吩咐。”
顾长安扶了扶手中那张□□,“这东西我花了大价钱从关外求得,你切记要保管妥当,每两日必要放入盐水中浸泡一个时辰,一刻不得多,一刻不得少。除了你确定绝对安全的地方,任何地方都不能拿下来,莫要给顾长卿抓到把柄!”
“是,如霜会视这□□如生命,定会好生保管!”
“嗯。你父母那边,我会替你照料,你只管做好我吩咐的就可以,等一切尘埃落定,绝不会亏待你。”
阮如霜那双眼里泛着泪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贱婢谢王妃垂怜!奴婢家人的命是王妃捡回来的,奴婢定会谨记王妃恩德!”
顾长安伸出手扶起跪在地上的阮如霜,又亲手倒了杯茶递给她。
“莫要这般,你只需做好你该做的,时刻记住,你是谁,要成为谁,又是谁把你送入宫的就好。”
“奴婢一定谨记王妃恩德!”
“好了好了,莫要再哭,等会儿该不好上□□了。时辰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免得旁人起疑心。在宫中不比你那花楼,要事事小心,不能给任何人抓住把柄。”
“是。”
说着,阮如霜已经拿起□□,对着镜子一点一点贴在脸上。片刻后,哪里还能看见原有的容貌,简直是活灵活现的郑夫人。
顾长安轻轻伸出手去抚摸那张脸,“真像姨母...姨母啊姨母,长安真要谢谢你,帮了长安不少忙呢...”
“好了,你回去吧。”
阮如霜走后,容赫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自顾自坐下给自己倒上一杯茶。
“那么多更蛊惑人心的女子你不选,怎生偏偏是她?”
“再会蛊惑又如何?若是我们控制不住,结果只会更惨。我可冒不起风险了,我只要最能把握的人。”
容赫勾起嘴角邪肆一笑,一把将顾长安拉到自己怀里。
“你啊,就是凌厉。不过本王喜欢!”
顾长卿媚着张脸,小手轻轻划过他的胸口,又从他的胸上滑到喉头见的凸起。
“王爷喜欢就好,妾身就怕王爷不喜欢呢...”
“你个贱女人!看本王今天怎么治你!”
随即而来的一男一女浪、荡的笑声和床榻“吱呀”的嘶鸣,像极了无可奈何之人的哭诉。
床榻上看似如胶似漆的两个人,紧紧交|缠,可那两颗心里,是否真正保有纯真的爱意,又有谁知晓呢?
御花园。
顾长安带着食盒要往揽月阁走。虽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