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又因脑子不正常性情偏执,做了许多错事,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如今臣都记起来了,臣险些辜负了若兰,辜负了我们的孩子。”
“若兰有了身孕?倒是好消息。”温雅指一指下首的座椅,“坐下说话。”
秦渭只坐了椅子边沿,轻咳一声说道:“皇上与镇国公的事,臣想来想去,应该告诉太后。”
“快说来听听。”温雅想起在公主府里,皇帝与荣恪互不待见的情形,忙说道。
秦渭娓娓道来,他给小皇帝屡进谗言,小皇帝起了疑心,四月里小皇帝去辅国公府上,在书房与他密谈,如今小皇帝正在筹划,要杀了镇国公。
温雅听后心中明了,是皇帝指使张敬烧了洛阳行宫,也是皇帝号令小黄门在丽正门外伏击荣恪,而荣恪白日里甚少进宫,是不想与皇帝碰面。
荣恪不让她知道,是怕她左右为难。
掩下满腹心事,微笑对秦渭说道:“你的病既好了,接着进宫侍讲吧,我还盼着听你讲史呢。”
“臣生性散淡,经过这两次犯病,只想远离功名利禄安心琴棋书画,专注在小学堂帮着岳丈授课,闲暇的时候,多陪陪若兰。”秦渭微笑说道。
“我也不能勉强你,只是也不能埋没你的才华,你依然在翰林院任职,每旬进宫给皇帝讲授两个时辰的史学,如何?”温雅殷切看着他。
秦渭笑得无奈,点头说道:“臣却之不恭,谨遵太后懿旨。”
秦渭离去后,温雅手扶了额头发呆,就算是寻常百姓家,这么大的孩子都打不得骂不得,何况是皇帝?
叫他来跟他讲大道理?只怕听不进去。
该如何是好?
秦渭走后,小皇帝砸碎了一整套花釉瓷茶具,犹不解恨,冲出福宁门,也不坐肩舆,一路步行到了垂拱殿,来到东暖阁外幽幽看着翟冲。
翟冲忙问:“皇上有何吩咐?”
“翟统领是父皇的人,是不是会向着朕?”小皇帝咬牙问道。
翟冲竟连敷衍都不肯,率直说道:“臣听太后的,这也是先帝的遗旨。”
翟统领是最后的希望,竟然也不听他的,还顺带知道了父皇给他的遗旨,竟让他听太后的,父皇就不担心儿子吗?
小皇帝又气恼又委屈,脚步匆匆往宁寿宫而来。
早起没怎么吃东西,虽一肚子气,还是感觉饥饿,丽贵太妃常在小厨房做扬州点心,进去喝盏茶吃几块点心,丽贵太妃的茶具也是花釉瓷,想起自己砸碎的那套,是父皇在世时最喜欢的,懊恼抿了唇怔怔发呆。
丽贵太妃关切问道:“皇上眼圈发青,可是没睡好?”
小皇帝摇着头站起身:“全身酸疼,我进东间去,让彩莲来给我揉揉。”
丽贵太妃的点心好吃,可话不投机,彩莲身上很软很香,彩莲说话温柔好听,彩莲按摩不轻不重,他想着跟她独处一会儿说几句话,心里也能好受些。
昨日她哭了,他不明白她为何哭,问了崇福,崇福说:“听到皇上要有皇后了,因喜欢而嫉妒,因嫉妒而伤心。”
他恍然有些明白,想着今日见了面安慰安慰她,跟她许诺纳她做贵人,以后生了儿女晋封嫔妃,没有儿女也会一辈子对她好。
丽贵太妃叹一口气:“皇上喜欢彩莲,我也喜欢,可是,刚刚太后打发薛明过来要人,说是宝慈宫缺人手,看彩莲机灵,让她到太后宫中侍奉。我也没有办法,只好……”
小皇帝心里发急,没等丽贵太妃把话说完,拔脚就往外跑。
到了宝慈宫一问,值守的中官摇头:“启禀皇上,宝慈宫没有新进的人。”
又到垂拱殿后面找薛明,薛明忙指指东暖阁:“小的把人带到太后面前去了。”
从后门冲了进去,绕过屏风,太后正在凝神批阅奏折,身后没有彩莲的身影。
“母后,彩莲呢?”小皇帝胸膛剧烈起伏着,一张脸连着急带跑动,涨得通红。
温雅搁下手中奏折瞄他一眼:“着急了?”
“母后,彩莲呢?”小皇帝还是那句话。
温雅悠然抿一口茶,淡淡说道:“她狐媚皇帝,使得你无心联姻,我将她撵出宫去了。”
“母后……”小皇帝咬牙切齿大吼一声,对温雅怒目而视。
温雅搁下茶盏问他:“皇帝很喜欢彩莲吗?有多喜欢?”
小皇帝愣了愣,温雅又问:“为了她,皇帝能舍弃江山或者性命吗?抑或只是给她个名分留她在身边?我想是后者吧。不过是这样的喜欢,我不过是将她撵出去,并没有要她性命,皇帝就跟我翻脸,对我怒目而视?”
小皇帝敛了眼眸后退一步:“儿子不敢。”
“男女间的情爱有什么错?”温雅将先帝的手册递给他,“我与先帝有知己之情,没有夫妻之爱,先帝都愿意我有日后,难道昕儿要逼着我做一辈子寡妇?”
小皇帝快速翻动着手册,两手抖着声音也在发抖:“父皇既有遗命,儿子理当遵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