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间带着几分古怪,“柳仙君……柳君迁他,”在中途更改了自己口中的称呼,他继续说了下去,“叛离了仙界。”
“……你说啥?”一下子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季榆下意识地反问。
即便不管是从之前的那几句话推测,还是刚才眼前的人所说的内容,意思都显而易见,但季榆还是有点难以相信这个事实。
他并不是个过分相信剧情的人,但有些清楚明白地写着的东西,却是无可更改的事实。
就比如柳君迁那即便与穆向苏互相交付性命,也依旧不会因此而减少的,对于仙界的忠心。
那个地方对于这个人来说,不仅仅是自己所在的立场,更是他的归宿与信仰。
但就在刚才,眼前的这个家伙告诉季榆——那个将仙界看得比自己还重的柳君迁,背叛了?
“柳君迁叛离了仙界,”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这人像是还觉得这件事不够刺激似的,又补充了一句,“穆向苏也从魔界叛逃了。”
季榆:……
他觉得,他大概知道,刚才这个家伙看到他之后,为什么会是那样的反应了。
合着他在这人的眼里,就是那种能让人背叛原有阵营的病毒呢?
脑中第一时间冒出了这样的比喻,季榆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据说穆向苏在叛逃之前,还和他老子打了一架。”似乎是来了劲,这人兴致勃勃地又加了一句后续——能够给事情的始作俑者解说始末的机会,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
“然后呢?”在最初的意外过去之后,季榆也不由来了兴致。
他甚至从自己的珍藏当中挑出了一坛酒,朝结界另一边的人递了过去。
“然后?当然是输了呗,”那人看起来也是个爱酒的,盯着季榆手里的酒坛看了一阵之后,终于还是没忍住,伸手接了过去,“不然还能怎样?”
穆向苏和穆卓阳之间的实力,可不是一伸手就能够到的距离。这样的结果,没有任何值得意外之处。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这其中没有什么值得说的内容。
“你知道两人打起来的原因吗?”刻意压低了声音,喝了一杯的人摆出一副神秘的表情问道。
“动手的原因……”略微歪了歪脑袋,季榆琢磨了一下刚才自己听到的内容,以及眼前这个家伙的现在反应,试探着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
“——你这不是都知道嘛!”听季榆给出了正确答案,那人觉得没意思似的撇了撇嘴,仰头灌了一口酒。
“那柳君迁呢?”看了边上的人一眼,季榆再次开口问道。
穆向苏在背叛之前,还和穆卓阳干了一架呢,柳君迁离开仙界的时候,总不可能没有一点动静吧?
不管怎么说,这家伙在仙界当中,也称得上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了。
“柳君迁?”听到季榆的话,那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他啊……”他拧着眉头思索了一阵,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去提及这个曾经是自己同伴的人,“在和主君大吵了一架之后,就直接甩手走了。”
“那还是我的第一次看到他发那么大脾气……”怀里抱着酒坛,那人的脸上浮现出些许复杂与怀念来,“简直就跟换了个人一样。”
向来性情冷淡的人露出那样暴躁的表情,和自己一直敬重的人对峙着,那样的画面,对于任何了解这个人的来说,都着实难以将其从脑海中抹去。
“就因为这个,”那人伸手指了指季榆,“好些人都说他是被你蛊惑了来着。”
比起其他的可能来,这个理由对于他们来说,显然更容易接受不是?哪怕所有人都清楚,那个人并非那种会为了别人的两三句话,就改变自己想法的人。
“说不定这就是事实呢?”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季榆轻声笑了一下。
他之前所做的事情,的确可以算得上是蛊惑人心没错。
只不过,他并没有料想到这样的结果罢了。
“嘁,”然而,听到季榆的话之后,那人却反而朝他翻了个白眼,“真要是这样,你现在能在这里跟我打听情况?”
季榆闻言啧了下舌,没有说话。他的确没有什么能够反驳的东西。
“不过,”那人看了季榆一眼,眼中浮现出些许探究的神色来,“你不是应该死了吗?”
要知道,当初相传穆卓阳和穆向苏争抢的,可是季榆的“尸体”而非活人。
“连鬼魂和人血都能拿来打人了,我死而复生有什么好奇怪的?”像是觉得这话很可笑似的,季榆摇了摇头。
就是在这些东西出现之前,这世上还有相传能够让死者复生的方法呢。
抵着下巴想了想,觉得季榆说得貌似没错,那人略带自嘲地笑了一下:“也是,就连以前我们觉得一根手指头都能碾死的人类都能把我们打得半死了,还有什么好奇怪的?”
再说了,他也不能指望这个家伙把所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对不?就